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乞丐背對著我們站了起來。
緩緩轉過身,重新一步步走了上來。
腳步緩慢而沉重。
“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乞丐望著江源,原本就滿是溝壑的臉仿佛瞬間老去了十年光景。
原本犀利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空洞而悲傷。
“我親眼見到她在首席天師辦公室找你當年留下的那件信物,然後聽到她給人打電話說——”江源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老乞丐閉上眼睛,抬了抬手阻止江源繼續說下去。
江源識趣的閉了嘴。
“她沒找到。”
過了良久,老乞丐緩緩睜開眼睛,沉聲道:“半個月前,首席天師來昭獄,告訴我,信物不小心掉了。”
說到這,老乞丐突然從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哭。
“沒有信物,當年我當著所有人給首席天師的那件信物,首席天師當時就塞回了我的口袋,他告訴我,信物留在我這比留在他那更好。”
老乞丐仰頭,任由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臉上的溝壑滑落到地上。
“首席天師當初說,我和他之間的信物,就是沒有信物。”老乞丐悶聲說道。
所以,昭獄鮮少有人能破的九覺幻境最大的假象就是那根看起來一直都在的青銅柱。
青銅塔並沒有青銅柱。
想到這,我猛然一震,想到我們全都忽略的一個點。
這昭獄本就是一座青銅塔,除了我們腳下的地麵,全是青銅用卯榫結搭建而成。
我沾沾自喜恰好帶上了白七爺爺送給我的那塊玄金羅盤,用它砸碎了最後那塊拚湊起來的五彩晶石八卦盤。
可惜了那塊玄金羅盤,被我白白毀掉了。
其實隻要直接將五彩晶石八卦盤砸在青銅塔內的任一麵牆壁上,玄金羅盤就能碎掉了。
走著神,臉也不知不覺有些發燙。
站在我身邊的陸逍鴻忽然拉了拉我的胳膊。
我回過神,隻見爸爸、棺小恩和江源跟在老乞丐身後朝那隱沒在地下的台階走去。
白夭和十四跟在他們後麵。81Zw.??m
每走幾步,白夭還會忍不住扭頭望一眼十四。
張憶仇望了我們一眼,也抬腳跟了上去。
“阮老前輩說他帶我們下去。”
陸逍鴻輕聲對我說道:“但能不能說服下麵那位神君放人,就看我們自己怎說服神君了。”
我點了點頭,和逍鴻抬腳跟了上去。
棺琛夫婦倆跟在我們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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