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維特的情形，幾乎和高斯一樣。

    高斯是容納了巫妖王的靈魂，克爾維特則是吸納了克爾蘇加德的意識。

    不難想見，巫妖王是災軍團的唯一領袖，克爾蘇加德則不但是詛咒神教教主，還是巫妖王的第一副手，而高斯擁有巫妖王權限，克爾維特擁有克爾蘇加德權限，因此高斯和克爾維特聯手，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清洗了納克薩瑪斯。

    本來不用聯手，但多出一道程序，就必須聯手施為。

    高斯這次收割學識，沒施展心靈鏡像，而是利用了統禦之盔。

    他和克爾維特兩人，就在克爾蘇加德的密室，直接向要塞發出命令，將蜘蛛區、瘟疫區、軍事區的災首領，諸如黑女巫法琳娜、瘟疫使者諾斯、希爾蓋、教官拉蘇維奧斯、收割者戈提克，以及一些有代表性的高階亡靈生物，一個個叫來跟前，接著當場轉入心靈次元，先用不可描述的手段摧毀其身體，然後才為其戴上了統禦之盔。

    統禦之盔發生作用，巫妖王意識很快便生成，這時高斯自然適時插手，又會把統禦之盔取下，摧毀剛剛和腦奧祖靈魂結合過的災生物。兩個靈魂結合，記憶、學識等都會融合，為一個巫妖王靈魂所有，而一旦解除結合，巫妖王靈魂消失，自然剛結合過的兩個靈魂，便等於分享了彼此的記憶和學識。

    高斯就是利用這一點，將災生物的記憶學識，複製進了統禦之盔。

    這樣等他隨後戴上統禦之盔，自然就能繼承所有內容。

    當然，這種辦法也有限製，不是每一類災生物，都能戴上統禦之盔。

    真菌怪洛歐塞布、冰霜巨龍薩菲隆、憎惡帕奇維克、血肉巨人格羅布魯斯、縫合巨怪格拉斯、災巨人塔迪烏斯，這一類災首領，腦袋不是怪就是大，卻是沒辦法操作。

    感覺已經可以，高斯便把軍事區的啟四騎士，即庫爾塔茲領主、女公爵布勞繆克絲、瑞文戴爾男爵、瑟耶克爵士召到跟前，為他們恢複了自由意誌。

    法術一施，啟四騎士意誌很快複蘇。

    高斯沒顧上理會他們，這時又把二三十個沒改造的亡靈生物，諸如暴怒殘片、欲望殘片、苦難碎片、塞泰之子、不息之影，通通召喚了出來，然後通過統禦之盔把憎惡、冰霜巨龍一批一批叫過來，用縛誓之鎖吸幹並轉移了這些災生物的生命力。

    啟四騎士意誌複蘇之後，對克爾維特一直怒目而視，顯然把他當成了原來的克爾蘇加德，不過還好，他們見眼前場景太過詭異，終究還是按捺忿怒，沒有出手攻擊。

    “你們認錯人了，這是克爾維特，不是克爾蘇加德。你看地上那團灰燼，那才是克爾蘇加德，他不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而且生命力也沒浪費，被我轉移給了克爾維特……”

    高斯一邊虹吸，一邊不動聲色，點了啟四騎士一句。

    一頭頭冰霜巨龍、憎惡死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時間一點點過去，納克薩瑪斯的冰霜巨龍、憎惡，終於被高斯禍害了個幹淨。

    高斯又招來真菌怪洛歐塞布、災巨人塔迪烏斯，收起他們靈魂，將軀體置入了休眠空間，這一步完成，他便發動神聖次元，將其他災生物，都卷入了聖焰之海。

    隨即，兩百個周化身次第走出，一個個拎著次元袋，便到各處開始搜刮。

    高斯這時撐開一個傳送門，示意啟四騎士：“一起走吧，我趕時間……”

    穿過傳送門，四騎士頓時失聲：“通靈學院！”

    “不錯，正是通靈學院……”高斯笑了笑。

    通靈學院是一個型災副本，直接隸屬於詛咒神教。

    這個學院由克爾蘇加德建立，主要研究及傳播通靈術，培養災法師和術士。

    通靈術和巫妖王的亡靈法術，還存在一些區別，是用奧術推動的死靈法術。克爾蘇加德出身肯瑞托，原本就研究過通靈術，後來從巫妖王那得到亡靈法術，很快就將奧術和亡靈法術做了結合，進一步完善了他的通靈法術。

    通靈術很有研究價值，尤其要複活死亡很久的生物，與之通靈是一種更容易達成的辦法。這種通靈不是從扭曲虛空找回已經消散的靈魂，而是要透過法術操作，聚斂靈魂力量，重新塑造一個靈魂，雖然似是而非，但一切記憶相同，自然也算將其複活。

    當然，有克爾維特在，通靈術已經到手，通靈學院的價值，自然也就等同消失。

    三十多年過去，通靈學院自然成了亡靈世界。

    詛咒神教的教徒，對於轉化成亡靈，基本也不會抗拒。

    高斯降臨之後，讓克爾維特召集來通靈學院的院長、導師，也沒有理會他們如何激動、喜悅，手持霜之哀傷，幾個瞬間移動，就奪去了他們的靈魂。而稍停，等他複製過這些靈魂的記憶，便立時下手，徹底摧毀了這些亡靈。

    隨即，剩下的周化身，便湧向學院各處，開始清理整個次元。

    趁有時間，高斯和啟四騎士談了談。

    值得一提的是，他現在已然明確知道，啟四騎士實際不是專指四個死亡騎士，而是克爾蘇加德為災死亡騎士創造的一個四人聯合作戰單位。通過這種戰術聯合以及法術共鳴，一個啟作戰單位的戰鬥力，絕對超過四個死亡騎士相加的戰力。

    這也就是，雖然不是每一個死亡騎士，都有資格成為啟四騎士的一員，但確實隻要能找到足夠多合格的死亡騎士，就可以用相同方式，組建更多啟四騎士作戰單位。

    這也就是為什，黑鋒騎士團脫離災軍團，也組建了啟四騎士的原因。

    高斯自己的黑鋒騎士團，以及冰冠冰川那些洛丹倫亡靈經過改造，生物等級或生命屬性達到傳奇層次，自然具備成為啟死騎的基本條件，因此他便有意讓黑鋒騎士團以及奇跡之眼，引入啟四騎士的作戰方式，以進一步提升戰力。

    不過，這和眼前這四位啟騎士，其實沒太大關係。

    畢竟打造啟四騎士的方法，他現在已經弄到了手。

    高斯和啟四騎士交流，主要是想讓他們，成為阿爾薩斯的左膀右臂。

    要恨，啟四騎士自然都恨阿爾薩斯，不過他們之間，其實也有恩怨情仇。至少瑞文戴爾雖死於阿爾薩斯之手，但也是他率領災部隊攻入西瘟疫之地，陸續殺死了瑟耶克、布勞繆克絲這對新婚夫婦，並將兩人轉化成了死亡騎士。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真不能較真。更何況，自由意誌複蘇，並不代表之前的記憶，就會因此而消失，實際是會一起繼承下來，而啟四騎士一起待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下來，彼此很多默契，已經成為本能，這自然也有故事可。

    高斯提到了奇跡之眼、阿爾薩斯，也提到了自己的亡靈改造。

    他的亡靈改造，庫爾塔茲領主、瑞文戴爾男爵或許不在意，但瑟耶克和布勞繆克絲這對夫妻，顯然對此很關注，即便不能恢複精靈麵貌，也希望能是正常人類模樣。

    “恢複精靈麵貌，自然也不是不行，現在墮落的精靈，其實也不少見，你們隻要願意等，我花時間找一找，應該不難找到適合的……精靈屍體……”高斯很願意為瑟耶克和布勞繆克絲提供更好的選擇，雖然兩人聽完他的話，神情都有些古怪。

    沒用多久，通靈學院便已清理幹淨。

    高斯同鱷龜擱置次元重置，隨即便開通傳送門，又回了災要塞納克薩瑪斯。這時納克薩瑪斯這邊，神聖次元的災亡靈，已被聖焰消磨殆盡。高斯隨即召回周化身，又帶著啟四騎士，穿過傳送門，出現在了冰冠冰川。

    阿爾薩斯和啟四騎士相見，雙方先都是一愣，繼而怒不可遏的庫爾塔茲領主，便一掄戰錘，朝阿爾薩斯砸了過去。這一錘正砸中阿爾薩斯胸膛，隨之便不但聽到了清晰的骨折聲，連他整個人也被這一錘，砸飛了十幾米遠。

    高斯冷眼旁觀，並沒有出言製止。

    十幾米外，阿爾薩斯爬起身，默不作聲，又走了回來。

    不過，沒等阿爾薩斯走近，庫爾塔茲幾步上前，便又將他再度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