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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公公微微一怔，問道：陛下何出此言，您不是最........

    最痛恨關寧嗎？

    朱禎低沉道：朕確實最痛恨關寧，可眼下汴京城被攻破，西域異族進城燒殺搶掠，逾百萬的城民百姓受災受難，朕可一走了之，他們怎辦？

    尤公公沉默不言，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馬車急駛，行進間的顛簸讓朱禎都有些發暈，他就像是一葉浮萍隨波逐流，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朱禎又撩起了車簾，外麵的冷氣直接灌入也讓他清醒了一些，車駕已經出宮，看樣子是到了太舒街，這是皇宮西門通往內城門的直道。

    夜半子時本應寂靜無聲，可現在卻人聲鼎沸如同白晝，見得不少人從屋內衝出聽聞敵軍攻進城而驚慌叫喊，還有人趁機作亂，強搶臨街商鋪，已然是失了秩序。

    禦林軍護著三輛馬車快速通行，也不理會旁邊亂勢，有人見到當即大呼。

    這是禦林軍，是護送陛下出城的！

    陛下就在那幾輛馬車。

    陛下要逃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順風入耳，朱禎聽得心頭極不是滋味。

    昏君，害的國都淪陷，你要跑了！

    無道昏君！

    昏君，你還我的錢！

    嘈雜聲匯聚，百姓就在路邊大喊，匯聚成音竟傳到車廂。

    尤公公體察聖心，當即開口道：陛下，外麵下了雪天涼的很，還是放下車簾，免得受了風寒......

    朕是昏君。

    朱禎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從皇宮到內城門口距離並不算近，馬車急行，禦林軍狂奔根本不敢耽擱半分，亂象已顯，還會繼續擴大，因為敵軍已經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