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這支車隊不聽勸說,還妄圖用銀錢賄賂本官手下的兵?知不知曉本官是什人?”
尖利的嗓音如石子摩擦在磚頭上,令人頭皮發麻。
十來個人走過來,為首的赫然是個麵白無須的瘦削男子,縱使手中握著長刀,也沒有一絲威嚴,陰柔得很。
到了這時,寧璿也知曉她不可能再呆在車了,索性彎腰出了馬車。
“下麵的護衛自然不知大人的來曆,請大人莫要怪罪。”
寧璿說著,到了白薔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退下,眼眸轉動間對上陰柔男子的眼,注意到那人眸中的驚豔,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此人,她在京城中從未見過。
斂去思緒,寧璿再次開口道:“說來也是我等太急了,隻想著日頭落下前進城,卻忘了規矩,請大人見諒,莫要放在心上。”
一句莫要怪罪,一句大人見諒,寧璿隻說了兩句話,便叫陰柔男子麵上露了幾分輕鬆。
“不知者無罪,你們急著進京本官理解,但眼下京城與平日不同,有些方麵自是要多加注意的。”
寧璿不卑不亢地問:“不知何處需要注意?”
男子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著說:“這要注意的地方可多了,一個便是,外來的人不得入京,還有一個便是嘛……”
他看了眼地上的荷包,嗤笑了聲:“代價總得付,隻是能不能進,還得看夠不夠。”
夠不夠?
寧璿眼眸微暗,心頭生出嘲諷,之前還真以為這不收錢財,合著是因為白薔拿的太少了。
隻是這些人這般膽大包天,討要好處都如此明目張膽,京城的狀況怕是不受控製了。
燕北楓不是回京了?為何還有這般的事發生?
稍稍垂眸,寧璿不動聲色地問:“大人覺得,代價得付多少才算夠?”
“那自然是越多越好了,兄弟們喝茶也是很辛苦的。”
陰柔男子露出得意,手指摩挲著,頗有些迫不及待,這支車隊看著普通,可周圍那護衛,一看就是有錢的。
今日,他賺大發了。
“是嗎?”
一道壓抑著火氣的男聲傳來,陰柔男子一句“當然”剛出口,忽而瞥見另一輛馬車走出的男子,頓時僵住。
“太,太,太子殿下?”
一句太子殿下,城門口瞬間陷入寂靜,下一瞬便是膝蓋跪下的聲音。
“參見太子殿下。”
炎晨宇搭著白薔的手,緩步到了城門前,雖一言不發,可視線掃過,眼中的威嚴壓迫感十足。
跪著的人皆都戰戰兢兢時,他緩緩開了口:“你等的話,孤都聽見了。”
一句話,城門口的官兵全都變了臉色,太子殿下聽見了,豈不是要治他們的罪?
許是被恐懼控製了頭腦,竟有兩人像是失了理智般慌忙開口辯解。
“殿下,殿下這都是誤會,我等隻是,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對對對,開個玩笑。”
“……”
兩人的話在寂靜中逐漸消失,直到最後周圍再次寂靜,炎晨宇才開口。
“無需狡辯,此事該當如何,孤會調查,如今,孤可能進城了?”
“能能能,太子殿下回京,定是能進的。”
一群官兵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沒多久,車隊便先進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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