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三不五時就在你的耳邊灌輸, 你不能這對待我的愛人時,當事人就很難避免跳出身在局中的設定,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內視, 她真的太顧忌別人而忽視了自己嗎?
女團重組的事越搞越煩,一邊是姐妹們的十周年重組夢幻期待, 另一邊是李繡滿那老頭想要借此撈金,而第三方是認為搞女團就是薑南柯想不開的裴勇駿。
這三方攪合在一起, 煩的薑南柯連跟男朋友出來約會都心不在焉。
男朋友已經盡量讓女朋友遠離會讓她煩惱的東西, 都打著要回港島處理工作的理由, 把薑南柯拽出韓國來到維多利亞港看夜景了。
就這, 女朋友還能走神, 張誌堯十分不高興。
弄了搜遊艇還在船艙內裝滿了小夜燈來營造浪漫的男朋友, 隻是出去接個電話的功夫, 回到船艙就看到女朋友晃著紅酒杯發呆。
表情微變的張誌堯收好電話走回去, 故意加重腳步, 等妹子看過來時,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 順利的得到女朋友的關心。
“怎了?”
“沒事。”
薑南柯歪頭,你那是沒事的臉?
欲言又止的張誌堯做出為難的模樣,“有個朋友給我推薦了個項目,但”搖頭, 一切盡在不嚴重。
這態度讓薑南柯誤會,“不想接就不接啊,那個朋友總不會非讓你接吧?”
“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剛入行我們就認識了,這多年關係要是拒絕”
他話沒講完,薑南柯就拉下臉, “你夠了啊。”跟誰玩套路呢!
也沒認真搞事的張誌堯直接起身,衝她伸手,“既然暖和的船艙不能讓你醒醒腦,那我們出去吹吹風。”
扭身拒絕的薑南柯讓他別搞事,“我不是隻顧別人,那也是我想要的,我也想要紀念我出道的十周年啊。”
探身按住她肩膀把人掰回來的張誌堯,彎腰平視她的眼睛,非常認真的對她說,“你想要的不是十周年而是如何讓大家都滿意,可你在想讓大家都滿意的時候為什不考慮一下我?我隻在你,你為什不在乎你自己?”
無法回應這個問題的薑南柯到底被張誌堯拉出了船艙,去欣賞男朋友精心準備的約會路線。
這條路線很浪漫,這場約會並不算成功。
薑南柯頻頻走神,給她打電話的人太多了,即便她人在海外也沒辦法完全脫離韓國。尤其是經紀人特地打電話過來,讓藝人考慮清楚,重組女團對目前的她來說,百害無一利。
利益上的糾葛薑南柯什都懂,她都出道那多年了還有什不懂的呢。可不是所有事,所有人都能用簡簡單單的名利一字去分割。
極少或者說就沒有幹涉過薑南柯在事業上決定的張誌堯,這次意外的強勢,很隱晦,很煩人的強勢。
“早上好,今天是10月25日,距離你出道十周年還有三十四天,籌備一場演唱會需要多久?”
昨天約會就不咋順,起床一睜眼就聽到這種報喪的倒計時,讓薑南柯睜開的眼睛緩緩閉上,她還不如繼續睡呢!
探頭親她的張誌堯比她煩躁的推開,又伸手咯吱她非得把她鬧醒。翻身而起的薑南柯連被子帶人直接壓下去,閉嘴!
男朋友極其討人厭的一天就這開始了。
早餐,男朋友用一堆藍莓,在酸奶碗拚出了一個‘8’,端給女朋友時不忘提醒,“你看這個數字像不像11月28號的8,那天是你出道的時間哎,隻有三十四天了。”
薑南柯低頭看看酸奶碗的迷你‘8’,再看看擺明要搞事的男朋友,“張誌堯,你是不是想吵架。”
拿著勺子一下挖掉了‘8’中間鏈接點的張誌堯,把沾了酸奶的藍莓喂到她嘴邊,“我是在提醒你,你的十周年快過去了。”
‘嗷嗚’一口吞掉藍莓的薑南柯低頭看酸奶碗已經變成兩個‘’的藍莓圓圈,心煩意燥,上手就撓了男朋友一下,“我要回首爾!”
“我要去見製作方,你答應我的,陪我一個禮拜。”張誌堯繼續挖藍莓,這次自己吃,“薑南柯,工作和我,你選工作。朋友和我,你選朋友。家人和我,你還是選家人,那你什時候會選我?”
“我要去見製作方,你答應我的,陪我一個禮拜。”張誌堯繼續挖藍莓,這次自己吃,“薑南柯,工作和我,你選工作。朋友和我,你選朋友。家人和我,你還是選家人,那你什時候會選我?”
薑南柯劈手搶下他的勺子,把酸奶碗扒拉到自己麵前,挖了一大口塞他嘴,“大清早你就給我搞事,陪你還不行!”
早飯吃完,張誌堯確實要去見製作人,不過他在離開家之前,讓助理送了一束花上來,把那束花遞給在家等她回來的薑南柯。
一早上都不太開心的薑南柯懷抱著一束玫瑰,心情剛好一點,就聽男朋友讓她數數看有多少支玫瑰。以為這是什浪漫情話前綴的薑南柯,樂的數,三十四朵。
“知道三十四朵玫瑰代表什意思嗎?”男朋友隔著花束抱著女朋友,笑得可甜了。
女朋友笑得更甜,“一生一世的意思嗎?”
張誌堯探頭先親,隨即後撤,站在門邊,笑眯眯的講,“距離你出道十周年還有三十四天的意思。”說完秒速後退,閃身出門。
隔著門板的薑南柯望著被關上的門怒吼一聲,手上的花都差點給她丟出去。但花是無辜的,還是找個地方放著吧。
酸奶碗的數字‘8’,玫瑰花束的三十四朵,無一不在提醒薑南柯,她如果真的隻是想單純的跟姐妹們紀念青春,那時間已經要來不急了。
一場演唱會,除非人數很少,否則從籌辦到宣傳再到落地,一個月都未必夠時間。距離女團出道十周年的紀念日隻有三十四天了,如果這個日子都過了,那薑南柯還在堅持什呢?
薑南柯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在堅持什,就像張誌堯說的,她很明白要怎解決當下的問題。就搞一場演唱會,讓姐妹們以嘉賓的名義登台,紀念一下青春,完全可以。
隻辦一場演唱會,即不用管貪得無厭的李繡滿,他什都做不了。也不用去在乎其他人勸她的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要再跟‘愛豆’攪合在一起了。那些人根本不會勸,隻是一場演唱會有什關係?
偏偏薑南柯就是有想要堅持的東西,她想要堅持世上的人不應該分三六九等,愛豆怎了,演員又怎了,都隻是一份職業而已。
可那個堅持在愛情要搞公平的瘋子,卻跟她說,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事是公平的。
上午就搞定了工作的張誌堯,下午帶女朋友去看賭馬。
坐在VIP包間的觀景台居高臨下,望著下麵的賽馬場,等著賽事開始的薑南柯,十分懷疑這個特殊的行程,是男朋友想要給她傳達什奇幻的思維角度。
張誌堯沒說什陰陽怪氣的話,就拿著單子讓她下注,還給意見,“我覺得五號看著不錯。”
遙看站在準備區的五號選手,薑南柯看不出來什特別的東西,隻想吐槽,“你還有賭博的愛好嗎?”
“隻是來玩一玩啊。”張誌堯衝她擠了擠眼睛,“我運氣一向不錯哦,要不要下注五號?”
第一次玩的薑南柯聽他的,下了五萬港幣在五號。
隨著一聲‘槍’響,馬場看台上的賭徒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加油聲,大型賭博現場的火熱氣氛,蠱惑的薑南柯都跟著從椅子上蹦起來給五號加油鼓勁。
在掛著五號標誌的騎手真正做到一馬當先衝線之時,場外躁動的聲浪之大,罵聲和驚喜交織在一起,輸家和贏家都匯聚再這個場子。
幸運兒抱著男朋友歡呼,贏了!
男朋友陪著她蹦躂了兩下後,單手摟著她的腰,貼在她耳邊告訴她,“我認識操縱賭局的人,想跟我去見見讓你變成幸運兒的莊家嗎?”
飛揚的笑容僵在臉上,薑南柯後仰著望向他的眼睛,表情一點點回歸平靜,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張誌堯摟著她不放,“薑南柯,看看我,看看我瞳孔倒映的你。我們都是幸運兒,中了基因彩排,我們的容貌、家世,一切的一切,就是這世界最大的不公平。”
“我不想聽。”薑南柯已經沉下臉,扭腰想離開。
從單手摟到雙手抱住的張誌堯,鎖住了她,“今天已經過半,距離你出道十周年,已經不到三十四天了。”
一把推開他的薑南柯扭頭就走,張誌堯示意門外茫然的助理跟上去,他反而沒離開。
一個半小時後,張誌堯帶了一份提拉米蘇回家,薑南柯則是開了一瓶紅酒已經喝了一半。
已經喝到微醺的女朋友,望著拆蛋糕的男朋友,“你就那篤定我不會回首爾?”
“你怎就篤定我一定不會跟你分手呢?”張誌堯慢條斯理抽著綁蛋糕的絲帶,“你都可以做到冷血的欺負我愛的人,怎就能肯定,我一定不會受到傷害?”
“你怎就篤定我一定不會跟你分手呢?”張誌堯慢條斯理抽著綁蛋糕的絲帶,“你都可以做到冷血的欺負我愛的人,怎就能肯定,我一定不會受到傷害?”
薑南柯最煩他這樣,從確定關係到現在,已經煩他很久了,“你每一句情話就非得夾雜那惡心的質問?”
張誌堯抬眼看向她,眼底是明晃晃的受傷,好似真的在質問,你怎可以說我惡心。對上那雙眼睛,薑南柯又心虛又煩躁。
“你先開始的,每次都是你先開始的。”薑南柯很不爽,你先開始你還委屈!
以敞開的胸膛代替語言的張誌堯就那望著她,看得薑南柯先罵了句髒話,才慢吞吞的挪到他懷,投入懷抱的同時再罵一句。
“你好煩!”
單手摟腰把人抱到腿上的張誌堯,就那抱著她繼續去拆蛋糕,“我就說我們不適合做戀人,如果我們隻是朋友,擁有你這樣的朋友會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已經成為戀人的女朋友,窩在他懷望著即將被大開的蛋糕,“我沒有傷害我自己,反而是現在妥協了才是一種傷害。”
“你現在就在妥協,一場演唱會能解決的事,你偏偏想要弄個女團。女團能怎樣,帶著你混得不好的姐妹們重新迎來事業高峰嗎?有意義嗎?你怎不直接給她們捐款。”
作為朋友的張誌堯嘴可毒了,分分鍾都會挨揍的那種毒辣,“你看誰都覺得可憐,所有沒你混的好的人都可憐,都需要你保護,你怎不去樂山。去讓樂山的那尊大佛給你讓位啊,你坐上去,普度眾生。”
悶笑一聲的薑南柯被段子逗笑了,才想起來她在挨罵,撓了下他的胸口,“別過分啊。”
已經拆開蛋糕,拿著小叉子給她戳了一口的張誌堯,喂到她嘴邊才說,“我們兩到底誰過分,你的人生排序我在第幾位啊,能混進前十嗎?”
含著提拉米蘇親他的薑南柯不樂意,“說得好像我一定能在你的人生排序進第一一樣。”
甜蜜的吻讓張誌堯用腦袋撞了她一下,語氣夾雜怨念,“除了爸媽和我,你就在第三,眼看就能擠進前一跟我平齊了。寶貝你在我的世界已經快要比我自己還重要了,你卻把任何東西看的都比我重要。你說,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
薑南柯瞪了他一眼,“就說你不要在情話夾雜這種鬼東西吧?”
“回答我的問題,家人、朋友、工作還有你自己,我排在第幾?”張誌堯不讓她逃避問題。
不覺得自己有逃避問題的薑南柯認為他已經有答案了,“你得承認我這樣的狀態很正常。”
“完全不!親情最重要我沒問題,友情也很重要,可愛情至少能跟友情平齊!”張誌堯不接受她的價值排序,“就算輸給朋友我都認了,可輸給工作?薑南柯你覺得合理嗎?這就是你的愛情?”
薑南柯被戀愛腦男朋友搞得很無奈,“你知道我從小就被朋友吐槽是戀愛腦,跟你比,我簡直事業心爆棚。而且你都能接受友情和愛情平齊了,為什不能接受我想要重組女團這件事。”
“我能接受一切你想做的,並且讓你開心的事,可現在這件事讓你不開心不是。”張誌堯又戳了一口提拉米蘇,這次是自己吃,再用啄吻分享甜蜜,“你在做的這件事好比我堅持要去拍攝一個危險的劇情,就像我拍攝傷到了眼睛,換成是你,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拍那場戲嗎?”
無法回嘴的薑南柯伸手抱住他的腰,“可我不喜歡大家把我和愛豆的身份徹底拆分,再去歧視這個職業,好像在歧視我的姐妹,換成是你,你能接受嗎?”
“你完全可以避開那些大家啊,你非得跟那些大家來往嗎?韓國娛樂圈的規則就那重要?他們歧視愛豆就全世界歧視嗎?港台這邊天王就是天王,天後就是天後,演而優則唱,唱而優則演。誰管什歌手和演員的分別,隻看紅不紅。紅了就什都有,不紅就全世界都看不起。”
張誌堯讓女朋友把眼光跳脫出南韓的小世界,格局大一點,那些傻子讓你不開心,那就不要跟傻子玩。
男朋友最不喜歡的就是,“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人,你都沒必要跟他們糾纏。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你不開心,連我都不可以,他們憑什?你又為什要跟那樣的人糾纏。”
“這跟鴕鳥有什區別,有事就把腦袋埋在沙子,難道危險就不存在了嗎?”薑南柯不認同,“何況我的本土市場就在韓國,我為什要放著大本營不經營反而出海?”
“好問題,你為什放著更有優勢的演員不幹非要去組女團?”張誌堯反問,“你到底是想拯救世界還是跟你的姐妹們有一腿,那我算什,你偽裝蕾絲邊擺在台麵上虛假異?戀伴侶嗎?”
話題扭曲的程度讓薑南柯都愣住了,蕾絲邊是哪冒出來的?直男卻說,你愛你的姐妹們遠勝於我,這很過分!
話題扭曲的程度讓薑南柯都愣住了,蕾絲邊是哪冒出來的?直男卻說,你愛你的姐妹們遠勝於我,這很過分!
“這種醋你都吃?”薑南柯驚呆了。
張誌堯讓她想清楚,“任何在你心目中比我還重要的存在,除了你爸媽之外,我都會不開心啊。難道你會高興,我成天跟兄弟玩不去找你嗎?”
好吧,要這說,薑南柯還是可以理解的,但要是這說,“你在韓國待了那長時間,為什回了這邊還能陪我?”
“當然是因為你最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怎可能在你不開心的時候丟下你去跟朋友玩。”張誌堯說著就想歎氣,“寶貝我什時候才能在你的世界變成最重要的存在?”
薑南柯還是先親親。
好的提拉米蘇不止有甜味還有一絲苦澀,被甜蜜裹挾的苦澀若有似無,被交纏的唾液融化,有情人確實不用非得聊天。
夜聊的隔天,薑南柯飛回了首爾,所謂陪男朋友一個禮拜的承諾就這消散了。不過給女朋友買機票的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去機場的還是男朋友。
送女朋友上飛機前,男朋友委委屈屈的說,“你的心不在我這,我不想隻留下一具驅殼。”
摟著他脖頸左右搖晃的薑南柯在他臉上親了一臉的口水,“我保證,我從轉身的那一秒就會開始想你。”
一個字都不信的張誌堯提醒她,“我如果再因為工作忘記我的話,我會非常生氣,非常!”
舉手發誓的薑南柯保證,“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
男朋友把臉湊過去,女朋友含笑又親了他一下。
情人們就這分開了,這次張誌堯也有工作,一個他本來接不接都行,但他想讓自己可以暫時脫離‘戀愛腦’環境的工作。
回到首爾的薑南柯就開啟了一力降十會,掃平一切障礙,隻為了紀念青春的過程。
什女團重組,不重組了,就搞演唱會。
李繡滿?滾。
裴勇駿?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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