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走吧。”程雋野見三人離開，已經沒有耐心了。

    寧瀾將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直視他，“阿雋……你最近是否太過關注唐枝意了？”

    “有嗎？”

    “你忘了你說過的？你說，你不喜歡她，隻是迫於爺爺的壓力才跟她結婚。

    可是怎就突然變了呢？你沒發現，你現在的目光，一直在追隨她，為什？”

    寧瀾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撥亂了程雋野的心池，他強裝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沒有……我怎可能……過段時間，我就跟她離婚！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寧瀾的目光就這直直地看著他，“阿雋，我太了解你了，你現在在說謊！你對她是有感覺的，對嗎？這三年，你對她產生了感情，所以你才遲遲不肯離婚，甚至內心深處，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對嗎？”

    一聲聲質問，在程雋野耳畔炸響，他有些艱難地滾動著喉嚨，目光躲閃，不敢承認，也不想否認。

    寧瀾苦澀一笑，眼角隱隱有淚滑落，“阿雋，我等了你三年又三年，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為什要這對我？”

    “寧瀾，我說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但是，絕不是以愛人的身份！”

    “可是，你也說過，絕不會愛上唐枝意！為什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寧瀾情緒失控，對著程雋野怒吼。

    程雋野詫異地看向她，記憶中，寧瀾一直是懂進退，識大體的人，今日怎……

    餐廳內頻頻有目光打量，指指點點，但又聽不真切。

    突然，寧瀾一把拉住他，質問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你才不接受我？”

    程雋野張了張嘴，最終無情地吐出兩字，“不是！”

    不喜歡你，跟孩子無關。

    寧瀾雙手徒然一鬆，整個人失去了鮮活的色彩，猶如嬌豔的玫瑰，片片凋零。

    寧瀾凝視了他片刻，抬手擦幹淚痕，柔弱地笑了笑，“阿雋……明天爺爺壽宴，能讓我去看看嗎？”

    程雋野看著她不為所動，小姑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搞砸這次壽宴，寧瀾帶過去，肯定會引起風波。

    “我知道，你最敬重爺爺，我要走了，所以想在走之前看看他，成嗎？明天我會跟唐枝意解釋清楚我們的關係，然後……祝你幸福。這是我臨走前的願望，可以嗎？”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見爺爺，可以壽宴之後，至於唐枝意，我自己會處理，走吧。”這一次，程雋野還是沒有鬆口。

    寧瀾收拾好情緒，沒有強求，有些事過猶不及。

    夜晚的風將兩人都吹得冷靜不少，程雋野將寧瀾送到家之後，又折身去了唐枝意的住處。

    寧瀾站在轉角，目送他遠去！若是平時，他至少還會關心兩句，今日如避蛇蠍，讓她心沉到穀底。

    手機的屏幕亮了又亮，寧瀾翻開同語錄，迅速地撥通對方的電話。

    ……

    一覺醒來，唐枝意神清氣爽，今天不僅能見到程爺爺，而且爸爸媽媽也會到場，她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見到父母了。

    打開衣櫃，挑了一件旗袍，然後化了個妝，收拾妥當出門，一眼就能看見程雋野那炫酷的敞篷跑車。

    程雋野沒有下車，而是懶散地靠著座椅小憩，穿的還是昨天那套，按著他每日一換的性格，看來昨晚是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