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景色由翠綠變的褐黃,地勢也漸漸平坦,遠處一輪紅日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下。
吳靜言趴在車窗上嘟著嘴,靜靜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和遠處方塊形的房子。
北方對於吳靜言來說是一個神秘厚重的地方,就像一個知道很多故事,可以隨時拿出一件寶物的老人。尤其是像山東這樣在曆史上有各種傳奇的省會。隨便一個地方,就是某位名人的故鄉。雖然自己外婆家是北方人,或者說是山東人,但是自己很少來。自己記憶中最近的一次來北方,還是自己十歲那一年。現在想想已經差不多九年沒有來了,雖然時常也和外婆外公視頻通話,但是真要一個人來到這,心還是有些忐忑和慌張。
“抽筋扒皮,留著骨頭插小人……。”
“從前啊,有一個地主……。”
……
外婆搖著蒲扇,坐在合歡樹下的馬紮子上講故事的模樣出現在腦海中,吳靜言微微抿嘴笑起來。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來,鈴聲是鄧紫棋的《泡沫》。
“喂,媽媽,我快要到濟南了,不用擔心。”南方女孩軟糯糯的聲音很好聽。
“好好,你小舅正好在濟南,你跟他車回姥姥家就行。”媽媽白楊說。
“好的媽媽,可是我沒有小舅的手機號。”吳靜言嘴唇微微靠近手機說。
“我把你手機號給他了,他會給你打電話的。到站不要亂跑知道?”白楊囑咐道:“到姥姥家要幫姥姥幹點活聽到了?”
“知道啦媽媽,再見。”吳靜言掛斷電話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用手攏攏垂在耳邊的頭發,繼續看著窗外發呆。
到濟南已經六點多鍾。剛才還好好的天這會已經陰沉的像是要擠出水來。吳靜言拖著行李箱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等著小舅的電話。等半個小時還沒有來電話。吳靜言有些著急了,她撥通媽媽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她想給爸爸打,想想還是算了吧。吳靜言心想:如果打電話催的話,小舅肯定又會挨揍的。
吳靜言小舅排行老四,他隻比吳靜言大三歲。老大白楊,也就是吳靜言的媽媽。大舅白吾,二舅白軍,小舅白威。連起來就是揚我軍威。吳靜言姥爺是打過三大戰役,去過朝鮮戰場的人,所以給自己孩子起了這一個名。要老四的時候年紀已經大了,白楊也已經結婚,所以這小舅和外甥女年齡差距就不大。
因為年紀差不多大,所以哄外甥女這個任務就給了老四
正是因為年紀相仿小舅帶著她才到處爬樹掏鳥蛋,下水挖泥鰍,兩人經常弄的渾身髒兮兮的,所以小舅沒少挨大舅和二舅的揍。現在好多年沒見小舅,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來。
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地上濕漉漉的反射著各處的燈光。吳靜言站在候車室門口伸出手接住滴落下來的雨水。“真涼啊。”吳靜言自言自語。
後麵過來一個大媽,她走到吳靜言身邊說:“住旅館閨女?就在那邊,也不貴。”
吳靜言搖搖頭沒說話。她沒敢說話,害怕對方聽出她不是本地人會有壞心眼。
大媽還要說話的時候,吳靜言手機響起來。“喂,你好。”聲音溫柔悅耳。大媽識趣的離遠點,去找新客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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