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以為劉嵐害怕了，道：“我當然知道，所以讓你來嘛，你是我唯一能夠相信的人。放心，哪怕是出了事，也跟你無關，我一個人扛下來。”

    劉嵐搖搖頭道：“我不怕，你讓我做什我就做什。但是梁總，您要那多錢幹什？金鹿的產品已經對我們產生不了影響了，我們一個月賺的錢夠多了。”

    梁歡一笑，道：“如果單純隻為賺錢，那咱們每個月的利潤放銀行，利息也足夠了。過個一兩年，還完銀行的貸款，買回政府的股份，躺著賺錢就行了。”

    “但事實真是那樣嗎？不！隨著咱們國家逐步放開市場，新技術占領湧進來，利潤會越來越低，競爭逐漸白熱化。現在不站住腳，未來遲早會淘汰。我要做的，是建立一個咱們民族自己的品牌，不用仰人鼻息，鼎立於合資之林，成為民族企業的一盞燈塔！”

    劉嵐聽得似懂非懂，但她已經知道，梁歡是非幹不可了。

    “我知道了，梁總，您教我吧。”

    “辛苦你了。”

    梁歡指著德文的合同，一行一行的教劉嵐德文，劉嵐非常認真的聽，然後一遍一遍的學…

    此時的茂城賓館內，一次不包括董事長在內的董事會議正在舉行，發起者正是楊婉晴。

    王長軍越聽越覺得不靠譜，雖然梁歡這小子有時候不地道，但至少言出必行，沒在合同外搞過手腳，賺錢的本事也是一打十的存在。

    楊婉晴會什呀？

    除了會喝酒，會交際，她幹過什？她能按得住梁歡那小子？

    不行，至少得告訴一下梁歡，咱盡到義務了，別到時候再讓那小子埋怨可不好。

    找個借口，他起身上廁所，順手拿起桌上的包，麵有他的大哥大。

    楊婉晴看了眼王長軍，道：“王總，上廁所還用拿包嗎？咱們這麵都是有身家的人物，沒人會翻你包的。”

    “習慣而已。”王長軍笑笑道。

    楊婉晴抿嘴一笑道：“王總，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唯一不相信的人就是你。去廁所可以，哪位老總能陪一下王總？”

    “我去，正好我也去廁所。”陳永年起身道。

    王長軍心說你這娘們夠陰啊。

    “行，既然大家都信不過我，我不去不就完了。”

    陳永年冷笑著坐下來。

    “各位董事們，既然大家推舉我為董事長，那我宣布第一條規則。在明天會見外商代表之前，咱們就在這會議室住下了，誰也不準離開，同意嗎？”楊婉晴道。

    “沒問題。”

    “同意。”

    “就該這做。”

    王長軍一看，這是沒了任何退路，點頭道：“我沒意見。”

    “好，咱們繼續開會。”

    劉嵐很聰明，三兩遍下來之後，已經熟悉了德語的發音，像是那回事了。梁歡加快了速度，並教給她一些簡單問候用的德語。

    時間過得很慢，當淩晨到來，一天一夜未睡的劉嵐撐不住了，拿著合同念著、念著就睡著了。

    梁歡起身，彎腰輕輕抱起劉嵐，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在呼機上定好時間，躺在沙發上和衣而眠。

    一夜過去了，清晨到來，睡夢中的梁歡聽見了德語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灑滿陽光的窗子前，窈窕而立的劉嵐正在一遍遍背誦德文合同。

    這一幕令梁歡感動不已，他起身道：“起這早。”

    劉嵐看了眼梁歡點點頭，繼續背誦德文。

    梁歡看了眼時間，七點一刻，距離九點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讓賓館準備了一些早飯，二人邊吃邊商量如何在眾位股東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瞞天過海。

    時間到了，梁歡拿起耳機給劉嵐戴上，自己也把耳機別在領帶下麵，試了試通話音量，確認無誤後，一起走出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