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一個身形瘦削的人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街角處,一輛雙拚色虎頭奔發出微微的轟鳴聲,排氣管子噴出一團團霧氣,在尾燈的映照下,顯得神秘無比。
那人看了眼虎頭奔,又看了眼四周,將一把擼的帽子拉下來,低著頭走過去,然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開車的正是金隅南,他從兜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來人。
那人接過來看了眼,然後張嘴將紙條放進嘴,直接咽下去了。
“錢你不用擔心,該怎做,你想辦法。”
“嗯。”
那人嗯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裹緊了破棉襖,消失在冰冷的寒夜中。
從頭至尾,他就沒說過一句話。
又過了一夜,中州市郊的一個農場,一輛拉肥料的東風141忽然被人偷了。
農場沒有電話,負責人尋思冰天雪地的,第二天再去報警也不遲。
這輛被偷的東風141,出現在進入中州必經的國道上。
駕駛座上,坐著那個和金隅南見過麵的人。此時的他,手握著一瓶二鍋頭,凹陷的雙眼緊盯著國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淩晨六點多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一道低矮的燈光從遠處疾馳而來。
當這輛車駛過,那人看了眼轎車的牌照和車型,立刻掛檔打方向盤跟了過去。
駕駛這輛藍色轎車的,正是張峰本人。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後麵那人沒有開燈,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起酒瓶,張嘴咬開了瓶蓋,然後猛灌幾口烈酒。
即將進入省城。
進入省城前,有一座臨河大橋。橋和公路連接的地方有個很大的溝壑,張峰走過這,於是他提前鬆開了油門,把腳放在了車上。
趁著滑行的空擋,他揉了揉臉。
昨晚從家出發,他已經開了一天一夜了,困得不行了。
咯。
大橋上的溝壑到了,藍色桑塔納的前輪掉了進去,又爬了上來。
降檔,給油,張峰放鬆的吐出一口悶氣。
就在這時,後方突然有燈光亮起,直接照亮了他的駕駛室,讓他看不見前麵的道路。緊跟著,就聽見了大貨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不好~
張峰還沒做出反應,巨大的撞擊便讓他一頭撞在了方向盤上,緊跟著,整個身體飛了起來,在翻滾的車內上下滾動。
東風141將藍色桑塔納裝得翻滾起來。但大貨車不準備就此罷休,方向一打,再次撞了過來。
此時的桑塔納,已經到了橋欄杆的邊緣,再撞一下,就得落到橋下去了。
!
一聲巨響,桑塔納被大貨車頂著撞碎了欄杆,翻滾著落到了橋下。
現在是寒冬,河水已經封凍,足有一尺厚。
藍色桑塔納落在冰麵上,駕駛室當場就拍扁了,碎冰飛濺而出,一道紅色血流像蚯蚓一般,溜出了駕駛室,在冰冷的冰麵上溜達了沒一分鍾,便被凍住了。
橋上,東風141的車頭凹陷了,發動機發出噗嚕噗嚕的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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