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以後，局勢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回到總部的二人第一件事就是參加了一場葬禮，他們並不清楚那天晚上具體實際上發生了什，但他們清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

    23人殉職，其中包括七名實習生。殉職級別最高的是404辦公室三巨頭之一的薑主任。

    這個消息打的錢不多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僅僅是過了一天，不，一晚上，竟然會發生這多的事情！

    葬禮簡短而隆重，一切都跟正常的葬禮沒什兩樣。但是錢不多感到了訓練營的氣氛發生了變化—許多人終於發現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勇敢，就連辦公室的三巨頭都能因公殉職，自己又能如何呢？

    然後接下來的訓練開始發生了變化，有不少人因為對自己的未來擔憂，訓練效率直線下降。與此同時，404辦公室也給出了回複，鑒於自身高危險性，實習生可以選擇退出，也不會有糟糕的檔案記錄，但退出的時候必須清理有關404辦公室的記憶—這是最起碼的保密條例。

    不過沒有人離開，大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清理是清理到什程度—隻是單純的處理掉一部分記憶，還是把人大腦格式化一遍，或者幹脆解決掉出問題的人…各式各樣的謠言私下開始傳播了。

    錢不多沒有在訓練場上看到與自己搭檔的李同誌，也不知道她最近去哪兒了；他也沒有找到帶著自己出任務的前輩，不知道在變故發生的時候他們究竟是逃脫了還是犧牲了…唯一讓他感到一點安慰的是他在食堂看到了另外兩個實習生的影子，看來他倆那天晚上成功的逃了出去，沒有成為葬禮上的一員。

    錢不多心也有一些猶豫，也許這個部門沒有他想象的那好，看似國字號的背景其實什用都沒有，他們打交道的一家也惹不起。

    也就是在今天，終於一顆炸雷讓所有人感到了惴惴不安—

    《有關404辦公室改組的通知》

    沒錯，雖然大家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事，但大家都清楚了一件事，自己所在的部門招惹了絕對強勢的對手，就連上級部門都不一定能保護住他們。現在，404辦公室原有的一些權力被撤離的收走，他們已經不再是那個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混合執法部門，等待他們的命運可能比解散還慘—宣傳隊，臨時工的那種。

    沒錯，這個通知的內容就是因為404辦公室辦事不力、能力有限、浪費經費和資源，上級決定變相解散這個部門，就連404這個編號都改成了著名的冷板凳衙門—宣傳部歸屬下的宣傳隊，辦公室所有人有三個選擇—降職三級調走去別的部門（具體哪個還需要在研究研究）；直接拍拍屁股卷鋪蓋走人，上級部門會給他一筆還算說的過去的遣散費；留在這接受新的使命，不過整個辦公室，不，整個宣傳隊隻有兩個編製名額，其他所有人隻享受臨時工的待遇，隨時有可能被辭退。

    對於老員工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降職三級調走已經算是比較講人性的處罰，卷鋪蓋走人名義上會有一筆補助，但實際上這筆錢根本不經花，而且去找新工作絕對是一件困難的事，明天的開拓公司有的直接明言，不要有政府背景或者在政府工作過的人，這就意味著，完美的生活更加艱難，還不如留在體製之內呢。至於第三個選項，這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辭退！除了兩個領導以外其他人連個保障都沒有…

    但那種選擇隻是對老員工！像錢不多這種新人，根本沒有講求人性的第一條選擇—他們連正式入職都不算，隻能選擇拍拍屁股走人或者當一個沒有編製的臨時工，而且這個臨時工還是沒有通過考核的，需要一個漫長的實習期！

    但這還有得選嗎？如果不想麵對不知成功率也不知道靠不靠譜的洗腦，就隻能這忍著，忍到天荒地老。

    但凡事都有例外，有幾個跟錢不多差不多的實習生選擇了退出，上麵沒有異議，而是開放洗腦全過程，用實際行動打破一些猜測和謠言，這樣好聚好散。

    看著沒有副作用的記憶清理，錢不多本來也想爽快的退出，可他突然回想起這個部門的一些反常舉動—這怎像官方鼓勵底下的人跳槽辭職呢？自己曾經看過一本舊時代的笑話集，說是記者采訪麵的一位成功人士士，怎樣才能走向成功。那名成功人士給出的答案就是在不作死的情況下，盡可能跟政府對著幹—政府希望大家不要投機倒把他就投機倒把，政府希望不要炒作某樣東西他就炒作某樣東西…如果開始收緊風口他就第一個跳出來，然後選擇下一個領域…這位成功人士甚至開玩笑的說高收益的背後是高風險，連點風險都不願冒得人根本不配高收益。

    反正自己就算出去也不會有什太好的前途—很有可能到外頭混的會更慘。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下來，就算在這頭再沒前途也不過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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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時工，萬一有朝一日組織能夠翻身，像自己這種願意留下來的人也許真的會有出頭之日。就算再不濟，不過是單位解散、自己被辭退或者調走，再差也差不過現在的選擇。

    於是錢不多堅定的選擇了留下，哪怕隻是以一個臨時工的身份。自從他當初選擇報考這個要求奇葩的單位開始，一切都是在賭上人生，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反悔恐怕是來不及了。現在隻能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不然他真的可能會選擇平平庸庸一輩子。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調整，404辦公室正式被降級為404宣傳隊，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部門，老資曆的員工基本上都走幹淨了，甚至包括了孫、馬兩位主任，留下來的一兩個老成員也是那種全身傷病或者歪瓜裂棗的淘汰品，新人…還剩下二十來號人，他們不是完全沒有出路就是對記憶清除還抱著極大的不信任感，而且這些人在訓練營的成績都處於中下遊，基本上也算是廢物大集合。

    至於訓練營…從通知的第一天開始就停了，不光是訓練全部停止，所有的器材全部拆除，工作用的東西全部收走，就連還算不錯的待遇也一落千丈—同樣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與三素不見油還是挺有區別的。這種種的反常就像是直接直言了當的說滾蛋，隨便找個掃大街的活都比這活的好。

    燕京某部門

    現在被調職的孫主任與馬主任正在頭痛的看著已經開始自我選擇認主的係統，由於情報的缺乏他們竟然不知道母係統認主綁定是不受人為意誌影響的，基本上每個母係統都有一套完全獨立的判斷體係，什時候綁定什時候激活外人根本無從知道—這也是為什這個係統這多年還沒有被激活的原因。但是現在，這個係統已經明顯的開始喚醒了，他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係統預計綁定者就在半徑五公之內，至於人在哪、是誰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