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時,向陽又做了個噩夢。在夢,她夢見馬路上橫衝直撞地汽車,猛烈碰撞後的支碎畫麵。這段時間,她總會做這個夢,夢的頻繁,夢的畫麵越來越變得清晰。她很清楚的看見夢出現人的臉,爸爸卡在駕駛位上,雙目瞪圓,渾身沾染著猩紅的血。
車身搖晃。
爸爸破碎的軀體隨之墜落在地,身後不斷是轟烈的聲響。
她當時也在——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爸爸對她咧嘴微笑。
他蠕動著嘴唇,極力地想要跟她訴什。
她對著前方大吼大叫,不顧一切地跑上前。她大步地跑,前麵的畫麵跟著走遠。無論她再怎努力,都無法靠近。
“不要……爸爸……不要走……”
守在她旁邊的蔣遠周被她的呼聲驚醒。
夜晚,床上的人不安地扭動身體,沒有醒,卻露著驚恐。
蔣遠舟皺眉,驟然把她的手扣住,緊握住。
“向陽,我在的,我在你身邊。”他柔聲輕喚,不確定床上的人此時能否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卻盡可能的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向陽隻是重複地做噩夢,苦惱一陣後便累了。很快,人就平息下來,沒有再鬧騰。
臉上依舊掛著兩道深紅的淚痕。
蔣遠舟看得心疼,看望向陽的醫生告訴蔣遠舟,向陽這是心傷。心傷還需要心藥醫。**上受到的挫傷可以通過藥物和時間治療,完好無損。可心的位置一旦出現缺口,就很難再去彌補。
向陽持續如此,不願跟著旁人交流。把自己完全鎖在封閉的空間,不斷絕望。久而久之,崩潰是無法避免的。
“向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他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炙熱的吻。
這一世,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不離不棄。
所以,向陽,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向陽起來的狀況還是如平常般,醒來後的頭有炸裂般的痛。手支撐著床,勉勉強強地下了床。眸光掃視在房間的那瞬間,心還‘咯’地跳動一下。場景交替,她一時還轉換不過來。
她恍然後,晃頭笑出聲來。
她都快忘了,蔣遠舟已經把她接回原來的家麵了。
她是真的回家了,回到最屬於她的地方。
屋空靜,風順著半掩的窗戶湧入。她起身環視一周,眼前的一切都還是她熟悉的一切。離開那久,其實最懷念的就是這。畢竟,這個地方承載了太多的回憶。手觸在桌麵上很細地一層灰塵粘在指腹上。
許久未歸,這的一切沾染不少時間的氣息。
蔣遠舟呢?他人呢?
她推門往外走,剛出房門就聽到些碰撞的聲響。向陽心起了好奇,順著聲響一路走到廚房門前,就看到廚房內那抹灰溜溜的身影。
乍一看,是蔣遠舟。他穿著黑色襯衫,外麵裹著嫩紅的圍裙,人影慌亂地在廚房內部亂竄著,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你在幹什?捉耗子嗎?”
看到向陽,蔣遠舟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你怎下樓了?”上下打量一番,注意到她光溜著的腳,語氣加重:“你下樓怎連鞋都不穿的?”
向陽低頭掃一眼,她:“忘了。”
“你身體還沒恢複好,不能著涼。”著,將自己腳上的鞋脫下踢到她腳邊,完全命令式的口吻:“趕緊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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