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金大英雄辛棄疾被迫當貪官?〔二〕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湯湯哩哩啦啦 本章:抗金大英雄辛棄疾被迫當貪官?〔二〕

    淳熙二年(1175),賴文政領導茶商起義,屢敗官軍。三十六歲的辛棄疾臨危受命,由倉部郎官升為江西提點刑獄,「節製諸君,討捕茶寇」。辛棄疾的軍事才能充分施展出來,他步步為營,圍追堵截,終於將賴軍逼入困境。後來,他派人前去勸降,賴文政見突圍無望,接受了招安,辛棄疾隨即將賴文政押解到江州處死,其餘的義軍八百餘人據說也在一天之內被全部處理了,一個都沒有留下。這件事情辛棄疾辦得幹脆俐落,沒有任何猶豫,他認為對待敵人就應該象秋風掃落葉那樣無情,成大事者不必拘小節,但宋孝宗感覺很難受,認為言而不信畢竟不是官家所為。

    有人因此稱頌辛棄疾,說他不在乎同僚的議論甚至皇上對他的遷黜,隻要他認為對政通人和、富國強民有好處,他都大膽地做,大膽地闖,闖出了禍便坦然承擔,敢作敢當。對於辛棄疾的思想境界,我們不能隨意貶低,當然也不能過度詮釋。不過,辛棄疾確實似乎不屑與儒生為伍,他竭力與謙謙君子劃清界限,從政為官,都是由著自己的想法,顯得特有個性。此後他轉任江陵知府兼湖北安撫使,依然采取嚴打措施,不惜使自己的行為類似於西漢的「酷吏」,效果自然顯著,據說使女幹盜屏跡。

    淳熙七年(1180),辛稼軒改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創建飛虎軍,「軍成,雄鎮一方,為江上諸軍之冠」(《宋史·辛棄疾傳》)。其時不少政府職員認為辛棄疾此番作為是勞民傷財,並請出了孝宗的「禦前金字牌」,要求他在日落時分停止一切基建工程。但辛棄疾虎虎有生氣,竟然將「金子牌」藏匿起來,嚴令施工人員在一月之內建好飛虎軍的營房,如有違期,軍法從事。當時正值雨季,辛棄疾斷然下令,拆除官舍神祠,並要求「所有民屋,每家取瓦二片」,結果所需瓦片兩天之內湊足。

    一般而言,專家們從這件事中看到的是辛棄疾超人的魄力,不屈不撓的執著,不過這巨大的工程,據說「經度費萬計」,能夠迅速完成,尤其是老百姓都乖乖地自己上房接瓦,想必軍法從事的故事不會太少。中書舍人崔敦指斥辛棄疾「肆厥貪求,指公財為囊橐;敢於誅艾,視赤子猶草菅」,想必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此後,辛棄疾調任隆興府(南昌)知府兼江南西路安撫使。當時江西發生嚴重的旱災,糧食歉收,物價飛漲。這樣令人撓頭的麻煩事,又被辛稼軒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他發揚了雷厲風行地作風,在大街小巷貼出八個字的告示:「閉糶者配,強糴者斬」。究竟有沒有商人被流放或斬首,史書上缺乏相關資料,總之南昌的物價頓時穩定下來,辛棄疾還對處於饑荒之中的信州人民伸出了友誼之手,把所買十分之三的糧食撥給了信州。大災過後論功行賞,「帝嘉之,進一秩」(《宋史·辛棄疾傳》,辛棄疾由宣教郎提升為奉議郎。

    光宗紹熙三年(1192),53歲的辛稼軒起為提點福建刑獄,次年又遷太府卿、知福州兼福建安撫使。傳聞辛棄疾到福建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牢房的囚犯全部殺掉了。當時福建治安狀況不好,經常有海盜出沒,辛稼軒這樣認為:「福州前枕大海,為賊之淵,上四郡民,頑獷易亂,帥臣空竭,緩急奈何?」福州就是強盜的老巢,盛產刁民,懷柔安撫無濟於事,因此他決定施行鐵腕政策,快刀斬亂麻。這種鐵血政策見效真是很快,福建的強盜不被殺死,也被嚇死了,總之是一片升平景象了。

    辛稼軒的大刀政策嚇壞了文質彬彬的朝廷官員,他們紛紛上書彈劾辛棄疾「唯嗜殺戮,累遭白簡,恬不少悛。今俾奉祠,使他時得刺一州,持一節,帥一路,必肆故態,為國家軍民之害」(《宋會要·職官》)。當然,指責辛棄疾「恬不少悛」,心硬如鐵,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似乎也失之偏激,據有關專家考證,辛棄疾一度親自審問長溪縣的囚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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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就釋放了五十餘人,這不證明了辛稼軒的仁慈心腸?哪怕這釋放的五十人與處死強盜數目相差甚遠。

    辛稼軒果敢剛毅的名聲樹立起來,連朝廷要員都主動與他拉開了距離,擔心自己也在青史上留下惡名。宋人張端義《貴耳集》卷下:「王(淮)丞相欲進擬辛幼安除一帥,周益公(周必大)堅不肯,王問益公雲:"幼安帥材,何不用之?"益公答雲:"不然,凡幼安所殺人命,在吾輩執筆者當之。"王遂不複言。」王淮相中了辛稼軒的才幹,有心任命他為一方諸侯,但周必大決定反對,因為周老擔心辛大俠所殺的那些人會被史官算在自己頭上,可見辛大俠所斬殺強盜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曆來人們對辛棄疾「殺人如草芥」之事很少提及,或許他們認為辛稼軒所斬首的無非是叛徒、強盜、刁民、女幹商,這些人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即使在那個特殊時期,辛棄疾鎮壓農民起義軍一事,也被判定為地主階級的局限行為而予以諒解。更重要的是,曆來辛稼軒都被認定為一個鬱鬱不得誌的悲劇人物,後人理應對他表示同情,怎能忍心再去批評他呢?看看我們所熟悉的那些傳記,它們都明確地告訴我們辛棄疾的一生是一個悲劇。

    果真如此嗎?有位研究辛棄疾的前輩鄭重指出,對辛棄疾的這種認識其實是不全麵甚至是毫無依據的,因為我們在麵對自己景仰的曆史人物時都容易犯一種溺愛症,即不顧曆史事實誇大曆史人物所受的委屈。辛棄疾有沒有委屈呢?自然是有的,唐宋那些文人誰沒有委屈,有幾人沒有貶謫的經曆,即使那些著名的女幹佞,也少有一帆風順的。辛棄疾有沒有受到重用呢?相對而言還算是被朝廷重視的。雖然他閑居了十八年,但也先後任建康府通判、江西提刑、湖北轉運副使、湖南安撫使、福建安撫使、浙東安撫使等,多次獨擋一麵,成為一方的軍政要員。在南宋那個時代,他沒有遭受太多的冷遇及其極端不公正的待遇。

    當然,不是悲劇人物的辛棄疾依然會得到我們永遠的尊重,正如喜歡用鐵腕手段來處理問題的辛棄疾依然會得到我們永遠喜愛一樣。他是一個詞人,是一個豪傑,而不是一個聖人,他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盡管這種方式可能會讓我們很意外。

    南宋文人謝枋得在祭辛稼軒墓記中寫道:「公精忠大義,不在張忠獻、嶽武穆下。一少年書生不忘本朝,痛二聖之不歸,閔八陵之不祀,哀中原子民之不行王化,結豪傑,智斬虜馘,挈中原還君父,公之誌亦大矣。」

    他對辛稼軒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清人陳廷焯卻不無顧慮的說:「稼軒有吞吐八荒之概而機會不來,正則為郭、李,為嶽、韓,變則為桓溫之流亞。」他認為辛棄疾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有可能成為桓溫一類的女幹雄。謝枋得與陳廷焯誰更接近真實的辛稼軒呢?答案無從尋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辛棄疾不會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庸庸之輩。

    橫征暴斂?

    最早開始係統考察辛棄疾的經濟問題的,是香港大學羅烈教授。在其《漫談辛稼軒的經濟狀況》,羅老首先拋出這個發人深省的問題,辛棄疾的生活格調與其收入存在嚴重反差。辛棄疾前後賦閑達十八之久,在沒有工資收入的那段時間,他的生活相當滋潤。據鄧廣銘先生《辛稼軒年譜》,稼軒除原配夫人外,至少有整整、錢錢、田田、香香、卿卿、飛卿等六位侍妾,兒子則有稹、、穮、穰、秸、褒、穟等九人,女兒至少二人以上。這樣一大家人,加上侍奉的奴仆,日常消費自然相當巨大,但稼軒似乎很少為經濟犯愁,而且出手格外闊綽。

    嶽珂《桯史》卷二記載:「嘉泰癸亥歲,改之(劉過)在中都,時辛稼軒帥越,聞其名,遣介紹之。適以事不及行,作書歸輅者,因效辛體《沁園春》一詞,並緘往,下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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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真。其詞曰……辛得之大喜,致饋百千。竟邀之去,館燕彌月,酬唱亹,皆似之,愈喜。垂別,周之千緡。」對新結交的朋友劉過,辛稼軒款待其一月有餘,先饋贈百千,臨別又周之千緡。

    辛棄疾有首《最高樓》,詞前有一序言:「吾擬乞歸,大子以田產未置止我,賦此罵之。」當時他在福建任職,受到彈劾,即將離任,兒子勸阻他,說尚未置下田產,辛詞人就將其大罵一通:

    吾衰矣,須富貴何時。富貴是危機。暫忘設醴抽身去,未曾得米棄官歸。穆先生、陶縣令,是吾師。待葺個、園兒名「佚老」,更作個、亭兒名「亦好」,閑飲酒、醉吟詩。千年田換八百主,一個口插幾張匙。便休休,更說甚,是和非。

    辛稼軒還曾說過「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那稼軒究竟有沒有求田問舍呢?他的田產究竟有多少呢?

    淳熙八年前,辛棄疾在江西上饒建造了一座規模龐大的莊園,這就是我們所熟悉的稼軒,他的別號也是由此而來。

    這所莊園又有多大呢?

    洪邁的《稼軒記》雲:

    郡治之北可所,故有曠土,三麵附城,前枕澄湖如寶帶……濟南辛候幼安……一旦獨得之,既築室百楹,財占地十四。乃荒左偏以立圃,稻田泱泱,居然衍十弓。意他日釋位得歸,必躬耕於是,故憑高作軒下臨之,是為稼軒。田邊立亭曰植杖,若將真秉耒耨之為者。東罔西阜,北墅南麓,以青徑款竹靡,錦路行海棠。集山有樓,婆娑有堂,信步有亭,滌硯有渚。皆約略位置,規歲月緒成之。(《洪文敏公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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