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不會都是他給你寫的信吧?”
狄洛一邊吃餅,一邊鼓鼓囊囊地八卦。
“難怪沒有信息,那小子話都說不清楚,要他寫字也是挺為難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麵傳遞的信息倒也不少。”
殷尋把紙鶴與飛劍收入袋中,打算稍後再一一細看。她走到那方石碑麵前,掏出當年下礦時用於組隊的木牌,輕輕地掛了上去。
由於時間久遠,木牌上鑲嵌的靈石已經碎裂。少女重新注入靈力,又掐了法訣將其遮掩,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就這走啦?”
蟲子抱著兩塊糕點,似乎還有些不舍。
“小姑娘等了你那久,就不舍得見人家一麵?”
“等她再來的時候,木牌會替我報平安的。”
殷尋掰了塊酥餅,在狄洛氣憤的目光中順利丟到了嘴。
“小丫頭難得安穩,咱們又何必打擾她呢?”
長生本是伶仃路,一程風雪一程人。
少女踏著初秋的涼意,在暮光中漸行漸遠。
這一世,她雖仍有牽掛,卻再也不會為誰駐留。
玉府璿安,南區虹橋。
一個青衣少女倚著欄杆,似乎正眺望著兩岸的風景。
“怪哉怪哉,那些肉鯧怎都不見了?”
兩人從瞳林趕回主城,雲車落點正靠著葉羅伽河。然而殷尋苦等了半晌,卻沒再發現一條肉鯧。
不僅如此,眼下的璿安也整個兒冷清了不少,來往的行人都步履匆匆,那些相貌怪異的妖獸更是一個都看不見了。
“總感覺氣氛不對。”
狄洛搓了搓前腿,心有點發毛。
“這地方怎跟戒嚴了似的?”
“先打聽一下吧。”
殷尋環顧四周,也覺得有些蹊蹺。她帶著狄洛直奔南區,最終來到了賀氏商行。
依舊是六柱鼎立的巍峨門庭,但交易的人流卻明細稀疏了許多。
“看樣子,賀延這也受到了影響。”
殷尋蹙著眉邁入大堂,發現貨台和侍女都有所刪減,但好在周旋其間的掌櫃依舊是自己熟悉的那個。
“老人家可還記得我嗎?”
少女卸下了臉上的偽裝,如今的模樣與十年前別無二致,隻由於修為的提升,更添了幾分出塵。
聽到這一聲呼喚,掌櫃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去。待看清來者的樣子,他那雙沉穩的眼睛便兀地一亮。
“殷姑娘?”
老者揉了揉眼睛,好似難以置信。
“您不是已經”
“已經隕落了嗎?”
殷尋歪了歪腦袋,佐證他麵前的自己不是幻覺。
瞳林的礦難如此嚴重,賀家不可能毫無所覺。況且自己臨走前為了邢驍,還特地跟掌櫃報備過動向。
兩廂聯係起來,他們難免會以為消失十年的自己是慘遭不幸,死在了玄石礦中。
“哪兒的話,我就說您天生聰穎,一定會逢凶化吉!”
老者捋了把胡子,臉上的喜悅不似作偽。
“對了,得趕緊通知二爺,他要是知道您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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