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僅僅是個幻境，那大熊當初就沒有被殺，他爹也沒有？是呀，靠河村，考核村，我當初咋就沒想到這個呢！”當老道士把真相告訴任無邪的時候，他驚歎得目瞪口呆。如此真真切切的經曆過的事情，竟隻是一個幻境？

    “你經曆的事情，便是你七師姐的真實經曆，她便是那狐妖，當時村子並沒有一人傷亡，她負傷拚死與二人血戰，修為突破，活了下來。”

    “那我的修為，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踏入聚靈境？”

    老道士猥瑣一笑，不知道哪拿出一隻香噴噴的烤雞，大口大口啃了起來，還用沾滿了油的手捋了捋胡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雖是幻境，但你的情義卻是真的，你的憤怒也是真的，你的修為也是真的。”

    任無邪大吞了一口口水：“機門的試煉考核目標便是擊殺那兩個凶惡的光明劍派弟子？確實非常難，難怪弟子那少，比普通除妖試煉困難不知道多少倍。”

    老道士幾口就將那整隻雞吃得隻剩滿地骨頭，拿出那塊任無邪記憶深刻黑得發亮的抹布擦了擦嘴，自豪的道：“哼，你以為隻有那簡單？大多數人都去抓狐妖了，下凡人無不一心想著要修仙證道，哪會管那一村凡人死活，更有的人成為屠殺全村的幫凶，為抓住狐妖不折手段，極少數人善惡分明卻不敢反抗，反抗者又有太多因實力不濟被斬於劍下，成鐮中冤魂。無數人，想要修仙，卻善惡不分，最終隻會修出個為惡一方的大魔頭。又有無數人，明知違心，卻敢怒不敢言，懦弱無能，連魔頭都修不成。又有無數人，想要除惡揚善卻心誌不堅逞強出頭，早就墳頭草一人高了。”

    任無邪張大了嘴，沒有想到如此一段考核，卻包含了這多的道理與搏命的選擇。

    老道士又掏出一根牙簽，賣力的掏黃成橘子色的門牙，還一邊咽著剩肉殘渣：“修行路上，自私自利便自己給自己斷了路，走不遠，死了埋都沒人埋。”

    “又善惡不分，心都扭曲了，還想修仙悟道？最終無不踏入邪道死得連渣都不剩。”

    “再意誌不堅，入了仙門，彈指間千萬年猶如雲煙，很多修士，修著修著為增強修為就走上邪門歪道，甚至為突破瓶頸自己瘋了，心魔最愛找意誌不堅定的人。”

    “最後不勇敢不果斷，遇到機緣也抓不住，修為得不到正常的增長，老死，被其他強者殺死，死法多呢。修行是一條條件苛刻到了極致的路，要與鬥改變命運，要與人鬥，搶奪資源造化。每個強者都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懦弱膽之輩無不魂飛魄散！”

    這老道士雖然姿勢極不雅觀，但語出驚人，任無邪都被震驚非常。

    “道嘛，公平的，凡人死了，投胎重生，幾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修士嘛，開弓便無回頭路，絕大對數修士，魂飛魄散是最終結局，成仙的夢想？確實很美好，萬壽無疆，長生不老，與地齊壽，但不知，這地也是要毀滅的。徒兒呀，你得記住為師的這些名言至理，我都寫我到了，以後等為師大成出版簽售，你就要挨家挨戶的推銷下去。不行，我十八歲的青春已經抑製不住了，你的故事，我已寫好，章節名字呢，就叫做——九徒弟！”

    不知道為什，震撼人心的大道真理，著著就這樣有一種莫名帶歪了的感覺。

    任無邪極為尷尬：“師傅，那書名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