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聽到謝容暄的話,神情不變。
這些事情,他應該也猜得差不多的。
謝容暄挑挑眉,微微笑笑:“誠如國師大人所言,孔桉此次來京,目的並不單純,隻是若當真想要讓他原形畢露,終歸是要做出些犧牲的。”
謝容暄一隻手托著腮,眼睛眯了起來。
他從前對這些事其實並不算上心。
因為那時有她在,地虎符在她手上,她又與他不和,其他勢力就算是覬覦兩塊虎符,也要權衡一下兩方權勢,不能讓一方獨大,對暗中的勢力都不利。
而如今,她不在了。
暗中勢力便蠢蠢欲動了。
所以,謝容暄便不能坐視不理了。
季景言站在內殿之中,燭火幽微,映射在他的臉上。
“陛下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許久,季景言隻說出這樣一句話。
謝容暄的肩膀僵了一瞬。
他淡淡地輕笑,語氣不辨:“是嗎?國師大人覺得,寡人哪不一樣了?”
“城府深了。”
季景言語氣清冷。
謝容暄聽了,朗聲大笑起來:“這整個大淵,除了阿池,國師大人是唯一敢在寡人麵前說這種話的人。”
季景言稍稍抿唇:“陛下喜歡公主殿下嗎?”
謝容暄嘴角的笑容一頓。
寢殿中有一瞬間的寂靜。
內殿香爐中的輕煙徐徐升起,如同小小的仙境。
暮池就躺在季景言的懷。
那一瞬,暮池也屏住了呼吸。
一雙滾圓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謝容暄,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
不知道過了多久。
是一聲聽不出情緒的輕笑。
暮池分辨不出那笑聲中的語氣。
“我討厭阿池。”
“很討厭很討厭。”
隻是一瞬間。
暮池眼中的光亮便暗了下去。
是了,她應該想到的。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季景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道:“陛下想讓我做什?”
既然耗費心思弄出這大的動靜,想必是已經想好要怎做了。
謝容暄的眸光暗了暗,抬眸看向季景言。
“既然孔桉想要地虎符,寡人便給他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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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言抱著小白從寢殿出來的時候,林鶴秋和祁連襄還在外麵等著。
他剛一走出來,祁連襄便迎了上去:“國師大人!陛下他到底如何了?”
季景言語氣淡淡:“不算好,隻不過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接下來要好好照料,不能出一點差池。”
祁連襄聞言,臉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她作勢要進去,卻被一旁的李允公公攔了下來:“郡主,陛下現在誰也不見,您還是請回吧。”
祁連襄咬咬唇,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暮池還在的時候。
當時陛下是被暮池氣病了,祁連襄得知此事,便急急忙忙地前來看望。
也是被李允公公攔下來了:“陛下現在心情鬱結,不願見人,郡主還是請回吧。”
祁連襄站在寢殿外,正猶豫不決之際,便看到公主府上的一個麵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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