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趙晢手中動作頓了頓。
他心隱隱有擔憂,是直覺,也是對乾元帝信不過。
李璨垂眸看著梳妝台上的妝奩盒,也沒有再開口。
她自然擔心乾元帝是騙他們的。
到時候,她要如何自處?
大伯父不能活生生的出現,她和趙晢,終究是有隔閡。
“來。”趙晢牽過她。
李璨順從的起身。
趙晢退後幾步,打量她:“好看,你看看鏡子。”
李璨側眸看銅鏡中的一對人。
女兒家小臉嬌軟,綰著帝京如今時興的墮馬髻,簪著金海棠簪,小腹隆起,是個溫婉的小婦人。
兒郎矜貴無儔,俊美清貴,又肩寬腿長,牽著她的手,看起來般配至極,宛如天造地設一般。
“你這快就學會了?”李璨摸了摸自己的發髻。
回來東宮的第一日,趙晢還隻會綰她從前常綰的雙螺髻,但那樣的發髻已經不適合她了。
趙晢便說,要學如今帝京時興的發髻,每日給她綰發,他竟然這快就做到了。
“自然。”趙晢低頭,輕輕撫了撫他肚子:“以後,你和女兒的發髻,我都會。”
李璨笑起來:“你怎知道是女兒?”
“蔡大娘說的。”趙晢實話道。
“蔡大娘真健談。”李璨點頭:“她也和我說過一樣的話。”
趙晢牽著她往外走:“走吧。”
李璨邊走邊打量他:“趙澤昱。”
“嗯?”趙晢側眸。
“你不想要兒子嗎?”李璨小聲問。
趙晢頓住步伐,轉過身望著她,鄭重道:“隻要是你給我生的,兒子女兒都行。”
“但是,他們都喜歡兒子啊。”李璨直直望著他。
是這樣的,在大淵,家家戶戶都喜歡兒子,因為都說兒子能傳宗接代。
女兒家地位低,比不了兒郎,她也就是命好,生在靖安王府,有祖母他們疼愛。
那些尋常人家或者貧苦人家的女兒,有許多真的很可憐。
“他們喜歡兒子,我和他們不一樣。”趙晢俯身靠在她耳邊,低聲輕語:“我喜歡你。”
李璨聞言紅了小臉,抬眸嗔了他一眼,扶著腰往前走:“你什時候也學的這樣貧嘴?”
“窈窈。”趙晢拉住了她的衣袖,抿唇望著她。
“做什?”李璨回頭看他。
“你能不能答應我,留下來,讓我照顧你和孩子?”趙晢注視著她,眸底有著明晃晃的哀求:“我保證,會想法子給你出氣。”
“先進宮再說。”李璨轉開了目光。
他像個撒嬌賣可憐的小娃娃,可憐兮兮的,她隻怕再多看一眼,就會心軟答應他。
“窈窈……”趙晢晃了晃她的袖子。
李璨又好笑又心酸:“你這樣,像個太子殿下?”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當什太子殿下。”趙晢低下頭,失落至極。
“我沒有不要你。”李璨下意識解釋。
“至少,要讓我照顧你,看著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吧?”趙晢退了一步。
他怕,怕她像上次一樣,說走就走。
“嗯。”李璨點頭:“好。”
她看著自己圓圓的肚子,孩子不生出來,她也出不了遠門。
再說,趙晢是孩子的父親,不管怎說,都該讓他看到孩子。
“走吧。”趙晢俯身抱起她,舒了口氣。
隻要她答應暫時不走,後頭他再慢慢圖謀便是。
兩人未進宮,就遇見了前來尋他們的德江。
說是乾元帝有急事找召他們進宮。
趙晢牽著李璨進福寧宮時,乾元帝正背著手在大殿轉圈圈。
“兒臣拜見父皇。”
李璨和趙晢一道行禮。
“心兒,你總算來了。”乾元帝捉住李璨的手腕:“快隨朕進去,你母後又不肯用膳了。”
李璨手腕叫他捏的生疼,下意識往後縮。
“父皇。”趙晢撥開乾元帝的手:“您又惹母後了?到底什情形,你應該說給我們聽,窈窈才知道該怎勸。”
李璨揉著手腕,讚同地點頭。
“唉。”乾元帝歎了口氣:“還能因為什?就是李諺,朕說兩天回來,他這不是沒能及時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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