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仁宗賜下的這個府邸,跟禮部尚書宋謙家的,就隔著一條巷子。
兩家的正大門對著同一個方向。
不過宋謙家的府邸離皇城更近些。
宋躍想了想,低聲吩咐道:“放慢點速度,讓宋尚書家上前一些。”
“是!”
車夫也低聲應了一聲。
不過顯然,事情並不是宋躍想的那簡單。
因為很快,宋謙家的馬車就放慢了速度,像是專門等著宋躍一般。
等兩輛馬車齊平,宋謙掀開車窗,說道:
“宋侍郎,如今你我兩家毗鄰而居,以後可就有機會一起上朝了。”
宋躍也掀開窗紗,笑道:“宋尚書早啊,能跟宋尚書一起上朝,那是下官的榮幸,隻是,可能下官很快就要離開都城外出公務,怕是暫時沒有太多機會跟宋尚書一起上朝了,實在是可惜!”
宋謙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他說道:
“前些日子,家中侄女不小心在言語上衝撞了令夫人,不知道令夫人可有氣消?如若不然,還是得讓賤內帶著侄女上門道歉才是。”
“說什消氣不消氣的,內人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宋尚書言重了,也是當時人多口雜,事情如今才愈演愈烈,實在是下官夫婦二人的不對,還請宋尚書不要放在心上。”
宋躍輕輕將宋謙的話頭頂了回去。
中秋之後,在孫家的宴會上,宋慧嬌和許映容有言語衝突,並且引得十公主出言訓斥廣平宋氏的事情。
這些日子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宋躍都懷疑今天宋謙是故意等著自己,就為了說這件事。
宋謙乃是禮部尚書,宋謙的夫人,更是出身越州的名門東海劉家。
劉家乃是以詩、書、禮、儀傳家的清流世家。
在朝中一向以“書”、“禮”聞名。
要是當真讓宋謙的夫人帶著侄女上門給許映容道歉,那許映容估計立馬就會變成禦史和文人們的攻擊對象。
宋躍可不願意讓這種事情發生。
宋謙眼睛微微眯起,此時天色未明。
兩人都隻模模糊糊看到對方的臉。
他看不清宋躍臉上的表情,隻得放下了車窗簾。
道路上,上朝官員的馬車開始增多。
宋躍也放下了車窗簾。
不過,他和宋謙並排而行,兩家又都掛著‘宋府’二字的燈籠。
要怎怪異就怎怪異。
更可笑的是,沒多久,吏部左侍郎宋鴻軒的車駕也追了上來。
於是,三駕掛著‘宋府’字樣燈籠的馬車,就這大大咧咧前後行駛著。
“朝中何時多了這多姓宋的官員了?”
一名禦史疑惑道。
“嘶……話說這宋躍,莫不是也跟廣平宋氏有關係?”
旁邊的一名官員問了一句。
“不可能吧!你忘了去年他斬了廣平宋氏女的事情了?”
“說的也是,不過他們三個現在怎還走到一起去了?”
“……”
官員們小聲跟自己旁邊的好友討論著。
今天的早朝,也沒有什大事。
說的依舊是各地呈報上來的事情。
瀾州的事情審了幾個月,朝中被牽連的人不少。
宋躍一進殿,才發現周圍又多了許多新麵孔。
下朝之後,宋躍跟著錢德潤一回到工部辦公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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