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
皇帝抬了抬手。
宋鴻軒起身,躬身道:“去歲南北國道修通,乃是國興之舉,如今年節剛過,聽說光是都城的商販往來,就已經超過以往數倍,臣以為,不如同時按照原先的規劃路線,趁工部左侍郎宋躍去江南道修建國道之時,一起修通東西各州的國道,如此,咱們天明豈不就能早日做到南北互通,東西直達了嗎?”
戶部尚書李連誠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他連忙奔出自己的行列,站在了宋鴻軒之前,急聲道:“聖上!不可啊!去歲一年下來,國道的修建就用了差不多三百多萬兩,若是今年要一起修通東西國道,戶部哪拿得出手這多錢啊!”
一直默默無聞的吏部尚書宋謙這時出列道:“聖上,臣以為,宋侍郎此言有理,若是能一舉修通四方國道,那不管是於國還是於民,都必定是大有益處的。”
李連誠歪頭瞪了宋謙一眼。
怒道:“宋尚書倒是說的輕巧,難道這個錢,禮部來出嗎?”
宋謙姿態淡定道:“李尚書這話說的,我們禮部向來隻管典禮外交,什時候朝中的事情,輪到我們來出錢了?”
“你既然知道禮部隻管典禮外交,那你此時出來做什?”
“既是殿中議事,自然要各抒己見,怎,李尚書覺得我不能參與議事嗎?”
“你!”李連誠氣得臉和脖子都紅了。
這時,工部尚書錢德潤也小跑著出列,對著皇帝一拱手,然後才道:“聖上,臣覺得此事欲速則不達,再說了,工部左侍郎宋躍手上能用的工部官員也不多,此事確實無暇分身……”
“錢大人,下官看工部右侍郎閔大人辦事也十分牢靠,工部人手不夠,您為何不用他呢?”
錢德潤話頭一梗。
扭頭看了閔瑞秋一眼。
閔瑞秋連忙出列來,先衝著皇帝彎腰拱手,然後才道:“下官願將手下的事務移交其他工部官員,先幫宋侍郎分擔重任。”
話頭到此,文官也好,武官也好。
聰明些的,都已經明白,原來宋鴻軒這一出,是為了分宋躍的權力和功勞。
於是眾人紛紛側頭去看宋躍。
誰知宋躍本人卻站在原地,垂著眼,像是入定了一般。
眼看著宋謙都出來了,李連誠連忙衝著自己的兩個侍郎瞪了一眼。
於是戶部左侍郎連忙步出來,高聲道:“聖上,去歲東海鬧海盜,戶部零零總總一共撥出七十萬兩戰亡將士撫恤金和戰後重建所需銀錢物資,此外,望南州遭遇台風,所毀農田民宅數千,戶部一共撥下九十萬兩,用以安定百姓,重購糧種,還有……”
“張侍郎,要是本官沒有記錯,去歲戶部的賬,結餘一共一千三百萬兩吧?”
宋謙淡然地質問了一句。
戶部左侍郎話音一頓。
李連誠腦中急轉了一下,這筆帳,隻有戶部幾個五品以上的官員才知道,宋謙怎……
他猛然想起戶部郎中宋鴻文來,心中頓時就是一怒。
可惜宋鴻軒隻是五品,此時站在了殿外的聽政廣場上。
不然李連誠非得好好瞪他一下不可!
眼看著戶部左侍郎語塞。
戶部右侍郎石元正的目光,落在站在最前方的丞相身上。
隻見丞相唐仕程微微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於是戶部右侍郎也連忙出列,站在了左侍郎身邊,衝著皇帝拱手道:“臣,石元正,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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