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百年秘辛,大儒先賢,豺狼虎豹,如何自處?(5K求訂閱!)
鄂王府。
補天派!
一百五十年前天傾之戰前,正道諸宗威名赫赫,而補天派更是其中翹楚,道統所在乃三階頂尖靈脈,為天下有數。
其門內號稱玄法三千,左道旁門之法成周天之數,合計總攬一百零八道,更有法相真君親自開辟的正宗傳承鎮壓底蘊,一時威名無量。
然而,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大招風,在道消魔長的世道,越是強大的正道修行勢力,就越是會引得邪魔覬覦。
隨著歲月流逝,時至如今,往昔之事早已漸漸淡去。
但當年補天派千丈山門道一峰,生生被一場大戰打的彎折崩塌,如不周山倒的浩大動靜,嶽宏圖卻也是知曉一二的。
那個時代,嶽宏圖自己還未出生,所以他也並不曉得其中細節。
但有一點他卻是曉得,那就是自從百年前天傾之戰後,正道大派便是封山的封山,隱匿的隱匿。
到了眼下這個昏暗的世道,如今天底下數得上號的煉氣傳承,若非魔門,便是妖脈。
至於聲名赫赫的補天派更是已有百多年未曾現世,露出過風聲了。
“這個節骨眼上,竟有補天派的真人到訪我鄂王府,提醒與我燕都出了事端,還傳授了無雙一身精湛雷法?”
嶽宏圖眉頭緊鎖,不過一開始的嚴肅氣息,卻是慢慢消散了下去。
顯然,對於季秋這連哄帶騙的一套組合拳,他已是信了三分。
畢竟一來開口告知自己消息的,是自己的嫡子嶽無雙。
二來自己自忖平素,也對世子的日常生活了如指掌。
像是如此精妙的雷法,嶽宏圖縱使不走煉氣之道,也能窺視出此道最次,也得是左道頂尖,甚至有極大可能是位列旁門級數的玄術傳承!
毫不誇張的說,這種等級的煉氣術若不是門內真傳,是決計不會傳授下去的。
就連偌大鄂王府,由他鄂王嶽宏圖親自開辟的書房經閣內,所收錄的那些個煉氣之術,都沒有品質這高的雷法。
種種跡象,都叫他不得不去慎重考慮,季秋話語之中所蘊含的真實性。
再加上燕皇連下一十八道退兵金牌,其潛藏的意思已是擺在了明麵之上,昭然若揭。
權衡之下,對於這不知名的補天派真人所言,嶽宏圖還是有一些相信的。
他的眸中,露出了些許幽深之色。
半晌過後,才轉而拍了拍季秋的肩膀:
“好小子,不聲不響竟然有了這份機遇!”
“你提供的信息對為父很有用處,但這趟燕都,本王卻是不去也不行。”
“就算明知道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上一闖,不然燕皇一旦給我鄂王府扣上一頂帽子,這才打開不久的局麵,可能就得毀於一旦。”
“到時候若是北元趁著兵禍南下,南燕又對此置若罔聞,最後導致一係列變動,使得天下數萬萬百姓生靈塗炭的話,那才將是真正的禍事。”
聽到嶽宏圖前半段話,以及他麵上表露出的認真神色,季秋就知曉嶽宏圖已經是將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但當季秋聽到明知燕都情況不對,嶽宏圖卻仍然執意要去時,眉頭卻不由一皺,片刻後這才複又開口:
“父王,你既已經曉得南燕燕皇要伏殺於你,為何還要執意前去?”
“你如今雖打通了天地二橋,成就了真正的天象武聖,可也未必就能無視天底下一切的威脅了啊!”
“如今我鄂王府立於淮河兩岸,雄踞六州之地,就算是不聽皇帝的調令,他又能如何?天下各州各府的各路鎮守可都看著呢,難不成他還敢冒著天下風險,北上討伐我等不成?”
季秋言語激烈,陳詞慨然,句句直戳人心。
而嶽宏圖聽後愕然,隨後仔細打量了眼自家這個滿腹書卷氣的世子,這才不由驚覺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有了這等蛻變與眼界。
一時間,嶽宏圖並未覺得受了質問冒犯,反而頗覺欣慰不已。
“這孩子,長大了啊。”
用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季秋,嶽宏圖難得的起了耐心,便複又解釋道:
“不錯,說的有理有據,從外人的角度上看,確實是這個理。”
“但孩子你要知道,這人世之間,事情多是身不由己,為父起於草莽,曆經大大小小不下百戰,這才有了今日之地位。”
“我起兵北上投軍,北伐屢破元人軍陣,為的非是效忠於南燕,其實所作所為,不過還是這為了這天底下的平民百姓。”
“如今這個世道連年征戰,怨氣沸騰,不知有多少邪魔外道趁機起事,圖謀不軌,百餘年前正魔兩道拚殺,雖說這邪魔外道更勝一籌,但其中高人也重創隕落了不少。”
“對於你口中補天派的高人,其言語我是信,但也不可盡信,這其中情況複雜,非是一言一語可以解釋的清楚。”
“南燕前太子,乃是本王至交知己,徽太子深得先皇信任,原本乃是登基大寶的不二人選,可卻離奇殞命於了宮闈之間,縱使本王屢次探查,卻也摸索不清楚其中真相。”
“徽太子於我而言,有知遇與提攜之恩,他的死,本王必須探查個清楚。”
“所以,燕都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的,若真如你所言,燕皇的帝位,嗯”
“且在我去後再說吧。”
“不過.你這孩子倒也給本王提了個醒,若是沒有你口中補天派真人所言,興許本王還真就單槍匹馬,去了這燕都之中了。”
說完,嶽宏圖不由莞爾一笑。
而聽完嶽宏圖此言,季秋這才沉默了一下。
徽太子,皇位。
感情去往燕都,你老兩輩子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查詢這件事情的前後始終?
“這這怕是那燕趙天子縱使本不想動凶,可被你搞出這一茬子後,也得殺心驟起了吧.”
“再加上你還把那位的唯一嫡係小郡主,給正大光明的保了下來,還接到了鄂王府中,將這些事由聯係在一起後”
“你老是不知道死字怎寫嗎?”
模擬文字的情景,再加上季秋十幾年的記憶,二者相互融合,季秋這一下終於明白。
為何燕趙天子哪怕是傾盡手腕,甚至不惜暴露倚重化外國師之事,導致朝廷與鎮守各地的大將忌憚離心,也要孤注一擲,強勢誅殺自己這一世的父王嶽宏圖了。
有原因的。
這換我上,我也得殺啊!
但不管怎說,嶽宏圖的立身處世,與為人性情和遵守的道義,都是沒得說的。
不然,他又憑何起於草莽,拉起偌大的一支雄獅?
所以站在季秋的立場上,他是對的。
因此話又說回來。
別說隻是質問那燕趙天子了,就是直接割了那天子的狗頭,他也是該!
畢竟連他屁股底下的那張位子,都是搞些陰謀伎倆弄來的,又豈是他生下來就該得到的?
“那父王,你準備如何去做?”
心中稍稍腹誹了下,但季秋麵上仍是帶著關心。
既然嶽宏圖有所準備,想來那模擬之中的隕落一幕,應是不會重演了。
可就是不知,他想要用何種手段應對,才能保他能自燕都堂而皇之的進去,安然無恙的出來?
“當然是請人,與本王一道入燕都了。”
聽到季秋的詢問,嶽宏圖背著手,目光看向遠方的斜陽,眼神平靜,已是打定了主意:
“鎮守著這南燕江山而不傾頹的,永遠都不是魑魅魍魎與佞臣,燕皇若真和那補天派真人所言之中一般,欲除我而後快的話。”
“他便是料定了自己的江山,並不會因為一個區區嶽宏圖便逐漸衰亡,情況最壞,不過就是再任由北元打到淮河兩岸罷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國土淪喪太遠,若真不欲去看,又怎能見得到滿目悲愴,百姓哀鳴?”
“他所怕的,不外乎便是我會以徽太子的名號為旗,對他的皇位有所威脅罷了。”
“但如果此次,本王請一人出山與我一同入燕都,那那燕皇縱使再想殺本王,他也絕然不會動手。”
說到這,嶽宏圖言語篤定。
“父王是指.”
“橫渠先生?”
季秋想起模擬之中的情景,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了一道人影,隨後不由忍不住開口。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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