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且將豪情舒意氣,今朝弟子入我門!
道一峰。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曾經百餘年前,便已斷開一角的峰尖,隨著季秋與天魔道主許七幽的鬥法,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龐大的倒峰,被巨大的波動轟炸,千瘡百孔,隨著最後的碰撞,更是裂開了半邊,激蕩的巨石飛濺,斷岩殘塊比比皆是,灑落在這荒蕪的大地之上。
季秋負袖,憑虛而立,看著麵前茫茫天地,四方真人,感受著軀殼內那股澎湃上湧的滔滔法力,心下頓生萬般感慨:
“今日之後,天下之大,哪不可去得!”
正說之間,那元陽法劍破開偌大天魔身,回轉於他麵前。
道人起手,握住劍柄。
隻此一刻,他的精、氣、神,經過方才一場大戰,已是趨近於巔峰。
神思恍惚,回顧半生歲月尋法修行。
自第一世磨煉武道,邁上仙途,再到拜入神霄,求得真法,隨後第二世中廣攬天下道脈,創出太平道術,再到此世覓紫霄,尋南越劍道,融會貫通。
方才那畢其功於一役,一劍破天魔的道劍,已是將他半生求索,都運用到了極致。
此刻想來,季秋對於道術通玄的造詣,已是又有了些許突破,較之以往,更勝一籌!
【太平六法(超凡脫俗)】
登峰造極之境,一般是修行者能夠達到的極致。
外人修行前人之道,至多能夠達到出神入化,便已是天資橫溢,千挑一了。
而季秋身懷模擬之法,可以用追本溯源,前來推演功法與神通的意境。
因此他的一身道行,近乎都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這也是為何天下群雄,皆不是他敵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對於法與道的造詣與領悟,除非是那些重修一世的老魔亦或者道君,不然又有誰能在萬般道術神通之上,皆達到足以媲美本源的境界?
更何況,季秋做到的,還遠不僅於此。
超凡脫俗。
在第二世修行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太平術,又被季秋更進一步,推陳出新,達到了與曾經懸空武道一般無二的境界。
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蛻變!
神霄門的五雷法,紫霄宗的旁門傳承,季秋又曾與杜白交流過南越劍典的傳承精要。
這些旁門級數的感悟,早已是被他熟記於胸。
因此隨著這一戰了卻。
本來被張巨鹿感悟而生,但卻因境界局限的六大術法,隨著季秋最後一劍劈出,已是有了新的升華!
被季秋以全新的眼界,再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之後。
這門道術的品質,早已徹底改頭換貌!
雖仍是稱不上道門正宗,但也已是旁門級數的頂尖,足以為開宗立派的鎮宗傳承!
這道人道術更進一步,又於此世橫掃諸敵,一世模擬逆天改命,心情舒暢間,頓時呼風喚雨之術,旦夕隨手召來。
狂風雨嘯,已不再是局部影響天象,而是真正近乎天象!
這便是所謂的
一念風雲起,雷霆驟雨隨!
看著不過揮一揮手,天地便有如此異象,季秋一時間感慨至極。
“難怪世人仰慕仙道,竟至於癡狂。”
道人背手,於這千瘡百孔,一片荒蕪的道一峰前,不由低聲喃喃。
不談此道攀登之艱辛,隻論結成金丹大道之後,所能夠收獲的這種種神通異術,以及翱翔於天際的感觸,就遠非凡人可比!
天地一蜉蝣,與穹霄之真龍,終歸還是不同的。
“恭祝道友,劍敗群魔!”
“自此之後,紫霄之名,當為天下第一!”
四方真人,異口同聲恭賀。
而季秋落下雲端,聽得諸真人言語,也是一一含笑應罷:
“道消魔長百餘年,使得山野精怪鬼魅叢生,縱使皇朝新立,也是難以根除。”
“今日將這些往昔魔頭魁首,一並掃清,後續的諸魔之宗,縱使還有二三真人存世,亦無懼爾!”
“諸位道友,從今往後,皆可重歸仙山寶地,再開傳承,叫得昔日道脈,重見天日矣!”
“隻希望各位莫要忘記本座今日所為,開辟傳承後,切要庇佑一方人族,為我人道正統,不然天地輪回,不建善果,便終會如這些邪魔外道一般,走向敗亡!”
道人俯瞰而下,目視四方,鄭重出聲。
而諸如南海、陸渺渺、杜白與那東萊派的老道士,自是點頭,口中稱‘善’。
可以料想,從今朝起再往後百年。
昔日道脈昌隆之景,必將再度複起!
靈氣潮湧,人道大興!
此後千載,說不得隻於史詩傳聞中記載的法相大能,也將不再隻是傳說!
不過,那卻都已是後話了。
隻待季秋出聲,道音響徹四方之際。
那遠方的李含舟,在見得季秋一劍掃平諸般敵,就連之前與他匆匆一麵的天魔道主,都化作了雲煙後。
當下麵上鬆了口氣,隨後露出興奮的表情,駕馭一身道基法力,隔著老遠便鼓足氣來呼喊出聲:
“真人!”
“弟子李含舟,受真人傳法,今朝又觀真人論道,已悟假丹之路,感激涕零,特此拜謝!”
一道虹光飛來,即使這道一峰上群英薈萃,皆是金丹真人當麵,氣息如淵如海,幾叫李含舟心中微顫。
但當他看到了那一襲白衣,風華絕代的道人身影後,卻還是將之盡數拋之腦後,禁不住激動:
“不知您可還記得弟子否?”
季秋看著那道一路飛馳而來,隻在十數丈外停頓的身影,挑了挑眉頭,心中有股熟悉感生出。
隻不過印象的那道身影,已經遙隔了近二十年,他是如何能尋來這道一峰的?
就在季秋心中微思之時,他的耳畔,當下有道略顯尷尬的聲音響起:
“之前你下山去了,並沒有回紫霄山,當時這小子就來尋你,說是要全了當年之約,並且對你表示感謝。”
“我當時想起道一峰的事情,也沒多想,隨口就告訴他了,事後才忘記了實力差距。”
“也算是這小子警醒命大,不然真摻和進來或是被餘波波及,恐怕這一身道基道行,頃刻間就要為之煙消雲散了。”
聽到敖景那熟悉的傳音,季秋這才了然,隨後看著那撥弄著青色長發,目光遊曆於茫茫天地的女子,頓時略感無奈:
“啊你”
“一介道基小輩,又無什保命手段,受我傳法能成今日道果,已是曆經千辛萬苦。”
“你這無心之言,差點叫其葬送性命,以後可不要什事都往外說,不然當心禍從口出。”
看到敖景聾拉著腦袋,季秋也沒過多去講。
畢竟雖說敖景隻是隨口一說,但到底來是不來,卻都還是這李含舟自己決定的。
若因此隕落,也是他命中當有一劫。
不過眼下看來,這並非是他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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