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
腳步聲稍許淩亂,葉願歡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偏偏容淮像沒骨頭似的,軟軟地黏在她身上不肯鬆手。
“二哥,你幫忙呀!”
葉願歡不滿地美眸輕睨,睜大狐狸眸看著恣意浪蕩的葉妄野。
葉妄野雙手插兜,懶散地邁著長腿亦步亦趨,“是我不幫?分明是他不讓我碰。”
葉願歡:“……”
容淮低迷悅耳的笑音緩緩響起。
他單手勾著葉願歡的右肩,將下頜抵在她的左肩上,“嗯,我隻給願願碰。”
葉妄野散漫地挑了下眉。
那眉眼間的“果不其然”和“我早料到了”以及“戀愛真酸臭”的情緒不加遮掩。
狐狸美人幽幽歎氣。
隻好獨自將容淮扛上了樓,再小心翼翼地將他給扶到床上。
“容鬼鬼,你怎樣?”
葉願歡指尖輕顫,她緩緩撫上容淮的臉頰,隻覺得觸及到一片冰涼。
即便容淮原本是不想弄髒她的。
但回來的這一路,容淮的血還是沾染到了葉願歡身上,順著他的胳膊淌了一路,讓葉願歡的紅裙顯得更加豔麗。
葉願歡的眉眼間盡是不知所措,“我們是不是該去醫院啊……”
聞言,容淮慢條斯理地輕笑一聲。
他抬起手臂,握住葉願歡的手,“願願是生怕我們的身份不被人發現?”
葉願歡沉默著垂了下眼眸。
雪似的腮微微鼓起,小聲嘟囔,“那我也不知道該怎辦嘛……”
畢竟這可是四十幾道天雷。
傷勢非同小可。
容淮那渾身的血更是將她嚇懵,整顆心都慌亂無匹。
“要不然我給你剜心頭血吧。”
葉願歡眼睫輕顫,但澄明的狐狸眸卻是真誠,“九尾紅狐的心頭血可好用了,十尾狐的應該會更好用吧?”
葉妄野:“……”
他撩了下眼簾睨向她,“你想讓我死?”
“誒?”葉願歡轉眸。
葉妄野姿態慵懶地倚著牆壁,一條腿散漫地曲著,“我在這兒,還讓你剜心頭血,你是想讓虞女士把我給弄死?”
他過來不就是這個目的。
要不然他們小兩口的事情,虞女士怎會讓他跑過來摻和?
就是怕葉願歡擅自給容淮剜心頭血。
但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也不能剜她的心,得剜他的。
大冤種葉妄野表示無語凝噎。
葉願歡嘟著紅唇輕“喔”了一聲,然後微抬嬌顏,“那你剜吧。”
葉妄野:“……”
“用不著。”容淮嗓音低啞。
他懶散地仰麵躺在床上,握著葉願歡的小手,“我至於那弱?”
好歹也是活了數千年的吸血鬼。
要是連這點雷刑都扛不住,也配把願願大小姐娶回家當老婆?
隻是痛的不是雷刑鞭出的傷口。
他眼眸微闔。
被隱藏起來的獠牙癢得格外厲害。
方才在受刑之時,他便察覺到了久違的嗜血感,但此前有雷刑鞭笞的痛轉移他的注意力,此時躺在床上……
血腥味兒彌漫在臥室。
溫香軟玉在身側,他又總能聞到葉願歡身上清甜好聞的味道……
好像又更難抑製了。
“不至於最好。”葉妄野微抬下頜,輕嘖了一聲,“剛好老子也沒想剜血。”
“咳咳……”
但前一秒剛聲明自己不弱的容淮,後一秒倏然佯裝虛弱地咳了兩聲。
葉願歡立刻被轉移注意力,連忙伸手將他扶住,“真的還好嗎?讓我二哥剜點心頭血給你沒關係的。”
葉妄野:“……”
他用舌尖輕輕抵了下後槽牙。
“還好。”容淮聲線刻意發虛。
他微垂著眼睫,纖長的睫毛微微發顫,吸血鬼本就肌膚天生冷白,此時倒顯得更像是個病弱的少年。
容淮掩著唇又輕咳了兩聲,“可能是屋人太多,空氣有些雜。”
葉妄野:?
果然他那不靠譜的便宜妹妹,旋即就將眸光投向了他,“說你呢,雜。”
葉妄野:“……”
他有些不爽地輕嘖了一聲,“我果然隻是你們的愛情保鏢,需要的時候來剜一刀,不需要就喂一盆狗糧再把我給踹開。”
“得。”葉妄野舉手投降,“誰讓我倒黴催的投胎成你親哥呢。”
男人的口吻盡是不爽和不願,但卻沒讓人讀出太多的負麵情緒。
許是兄妹倆早就這樣相處慣了,倒是口是心非的縱容和寵溺更多,讓葉願歡笑著彎了下眼眸,“辛苦啦~”
葉妄野的狐狸眸微閃了下。
雖然同是狐狸精,但麵對妹妹嬌媚的撒嬌,男狐狸精哥哥也是頂不住的。
“我就是欠你倆的。”
葉妄野慢條斯理地直了下身板,“你們倆膩歪吧,我去樓下等著,有事喊。”
葉願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臥室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葉妄野還翻著白眼幫他們關上了門。
容淮幾乎立刻便黏了上來。
他握著葉願歡的手,將她柔軟的小手枕在自己臉頰處,闔著眼眸繾綣地輕蹭兩下,又轉眸用唇瓣輕吻著。
“鬼鬼?”葉願歡低眸看他。
但容淮沒有應聲,柔軟的吻似綿延的山脈般,沿著葉願歡的手,從她的手背吻到手指,然後纏綿到指尖……
“嗯。”這才嗓音低啞地應聲。
葉願歡直覺有些不太對勁,雖然平時容淮也會騷騷氣黏人,可卻不是現在這種仿若黏人精又有些奶軟的狀態。
就在她疑惑時。
忽見容淮那對軟彈的漂亮犄角,窸窸窣窣地從他頭頂冒了出來,由血紅漸變成黑曜石般半透光澤的犄角泛著水光。
容淮輕輕吸了下鼻子,奶軟的哭腔緩緩從喉中溢出,“願願……”
他委屈巴巴地抬起了眼眸。
葉願歡垂眸,恰好撞進容淮的那雙桃花眸,平素烏黑的眼眸,泛點紅光,烏瞳也逐漸變成了血色。
“鬼鬼,你……”
葉願歡意識到了些什,容淮在嗜血狀態時,是最容易變奶撒嬌的。
果然,容淮的獠牙緩緩長了出來,他用舌尖輕輕掃過獠牙尖,喉結輕輕地滾了下,“願願……願願,願願~”
他繾綣又乖軟地喚著她的名字。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好像有什難以抑製的欲望,嗜血的欲望,迫切地想要被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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