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
這一頓飯,起初吃的很是壓抑,因為有庖震在,無論是茅不悔亦或者是沐雲熙,都規規矩矩的,不敢有半點造次。
直到就過三巡,兩瓶茅台全部下肚,氣氛才有點熱鬧了起來。
“靈兒,去把咱爹收藏的那幾瓶好酒都拿來。”虎子看著空空的酒瓶咧嘴一笑,繼而又對庖震說“可以把爹?”
虎子平時一直都叫庖震師父的,應該是從未改過口。
一來是虎子沒有這個勇氣,每每見到庖震都跟耗子見到老貓似的,二來是虎子絕對別扭,所以就一直師父師父的叫著。
而剛才,虎子借著點酒勁,直接就改了口,然後還一臉溜須拍馬的表情看著庖震。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庖震聞言,臉上竟破天荒的出現了一抹笑意,點了點頭,說“靈兒,去把爹埋在地窖的那壇女兒紅拿來。”
聞言,虎子眼睛一亮“爹,你說真的?那可是你收藏了十多年的老酒啊,今兒咱給喝了?”
“嗯,喝了,今天師父爹高興!”庖震笑了笑。
虎子聞言樂了,然後跟靈兒一起去地窖挖酒。
“你們茅山派,封山鎖門,氣運大損,似乎就連你們茅山派祖宗祠堂內的那株碧水青蓮都呈現了枯萎之象,你不準備回去看看?”庖震忽然看向了茅不悔,沉聲問道。
聞言,茅不悔搖了搖頭“我已經跟茅山斷絕關係了,如今的我,無門無派,跟茅山再無半點瓜葛。”
“真的可以沒有半點瓜葛?”庖震喝了一口杯中僅剩的茅台酒,然後嗤笑道“你所學所修,皆為茅山道法,你每一次運氣,每一次施展道法,都與茅山有無法分割的聯係,又怎可能沒有瓜葛呢。”
這一下,茅不悔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庖震說的沒錯,一個人在某地生活了很久,那的生活,那的記憶,甚至已經深深的刻印進了骨子,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又怎可能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呢。
就比如有些人常常說,跟父母斷絕關係。
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跟父母斷絕關係?
你的每一次思想,每一次行走,甚至是每一次呼吸,都是父母賜予你的,你怎跟父母斷絕關係?
見茅不悔沒吭聲,庖震便繼續說道“這一次紛爭,直接決定了未來五十年的氣運,其實在這次紛爭開始之前,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茅山會失敗,勝者是龍虎山,但修行之人嘛,與天爭,與地爭,與人鬥,其樂無窮。”
庖震笑了笑“其實真要說起來,茅山,也隻不過是權力場中的犧牲品罷了,所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說的,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茅不悔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庖前輩你放心,我對千俞絕對沒有二心,隻要千俞能做到對我的諾言,那我這輩子,就跟著千俞混了。”茅不悔紅著臉說。
“嗯,你們互相彌補,互相成就,挺好。”庖震點頭。
之後,庖震又看向了沐雲熙,說道“萬年屍王巔峰的修為,這似乎並不是你的真正實力,如果我沒看錯,你其實應該是一具飛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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