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聽潮和慕輕棠突然出現,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萬紫盈是頭一次與慕輕棠見麵,她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個漂亮得惹人眼紅的女人,有看了眼臉憋澄澈了豬肝色的白懿。
難怪顧聽潮看不上白懿,她哪兒哪兒都比不上這位慕小姐!
此刻,眼睜睜看著顧聽潮和自己看上的女人十指緊扣的司栩,整晚都掛著笑的唇,這才凝滯了幾分。
眼神,也黝黯無光,如深不見底的寒淵。
“聽潮……”司燁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情不自禁地展露笑容,忙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的這種對顧聽潮非比尋常的在乎,連萬紫盈看在眼,都覺得詫異。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
就算他和顧慎則情同手足,那也是顧慎則的兒子,他在這兒激動個什勁兒?
萬紫盈越想越氣,看著顧聽潮也沒什好眼神。司栩從小到大,仿佛一直都是皇室的邊緣人物,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父親的寵愛和矚目,她心一直很意難平。
這個男人,什時候給過她的栩兒這樣熱切的目光?
從來都沒有過啊!
“聽潮!慕小姐!你們來了怎不提前說一聲?!”卓敖沉寂了一整晚的眼睛驟然有了喜色。
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孫子和孫媳婦一樣,藏都藏不住。
“抱歉,公爵閣下,打擾您的晚宴了。”顧聽潮語氣有些愧意。
“無妨無妨!你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卓敖這高興一點兒是真的。
白懿恨得眼底充血,僵硬地坐在那兒,動彈不得。
眼見自己的未婚夫和慕輕棠親密無間,她這個準未婚妻竟然連湊上前去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做一個局外人。
她深諳,自己沒資格,外加顧聽潮正在查冷斐然被算計的事,她不知道他到底查了多少,這時候可不要再去他麵前刷存在感自討沒趣了!
一個未婚妻,做到這份兒上,確實太丟臉了。
可她又能說什?那些罄竹難書,十惡不赦的罪行,樁樁件件不都是她一手謀劃,親手犯下的嗎?
“我們不用坐了,我隻是來說一些事,說完,我和輕棠就要回去照顧孩子們了。”顧聽潮目光溫柔地落回到慕輕棠臉龐上,脈脈深情。
司栩喉結用力一滾,執起水杯優雅地抿了口水。
可還是,覺得口渴。
他曾經,在無數的監控錄像,見過顧聽潮和慕輕棠在一起,無數次。
那無數次加在一起,也沒有這次帶給他的衝擊劇烈。
他這輩子心如磐石,從未動過。可看到他們十指緊扣,眼神纏綿的一瞬,他覺得石頭般的心髒竟然泛起一絲隱隱的痛楚。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誰說心痛是痛苦的?他竟然像上了癮一樣,有點兒愛上了這種心像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樣的感覺。
於是,他又默默地望著慕輕棠笑了,樂在其中。
“顧二少,你這說是不是有些不適合啊。”
萬紫盈見白懿杵在那跟個二木頭一樣一聲不吭,隻覺她懦弱無用,是個靠不住的。於是想著自己身份尊貴,又占理,所以嗓音冰寒地道:“當著將軍府眾人麵,當著你未婚妻的麵,你把慕小姐帶來也就算了,還說出這傷人的話來。你這樣是不想給卓氏麵子了,是想讓我們阿懿成為你的棄婦嗎?”
慕輕棠暗自握了握顧聽潮的手,眼神閃了閃。
其實今晚,她本不想同來,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哪怕她以決意和他在一起,但也隻想低調,慢慢相處,慢慢讓所有人接受,不想把自己心愛的人推上風口浪尖。
可,顧聽潮卻第一時間安慰了她,並打消了她的顧慮。
-“輕棠,不想接受的人,你永遠都沒辦法讓他們接受。與其如此,不如就直截了當地公布出去,讓他們得到消息後自己慢慢去適應吧。”
-“對不住就對不住吧,人生在世,總不能所有事都稱心如意,總不能所有人都對得住。”
-“下半生,我不想辜負的人除了你,還是你。別人根本不重要。”
所以,她最終還是跟著他來了。
“棄婦?”顧聽潮冷冷地笑了,眼盡是鄙夷,“我和白懿,從來沒結過婚,她都不是顧氏的人,怎就成了棄婦了?”
萬紫盈:“可你已經對外宣布了婚訊!即便還沒結婚她也算你們顧氏的人了!你這堂而皇之帶著別的女人登堂入室,是在羞辱卓氏嗎?是在給皇室難堪嗎?”
“皇後殿下,白懿是你的幹女兒,又不是你的親女兒,你這大的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
顧聽潮眯著星眸,反唇相譏,“而且,就算白懿是您的親生女兒又如何?我顧聽潮雖算不上什好人,但也是個三觀健全的成年人。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可能娶白懿為妻!”
更難聽的話,他還想說,但他覺得已經沒必要了。
把她罵得再狠,也不如狠狠打她臉來得痛快!
“你!!”
萬紫盈整個被盛氣淩人的顧聽潮噎住,她看向默不吭聲,臉色如石膏的白懿,又向卓敖求救,“卓老!阿懿是你的親人啊!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曾外孫女受辱,就這無動於衷嗎?!”
“紫盈!你夠了!”司燁眼神陰沉,拉了自己妻子一下。
他們都是皇室貴族,這急頭白臉的,屬實是有點兒嫌她丟人了。
倒是司栩,不緊不慢地喝水,坐著看戲。
仿佛眼前的夫妻二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
卓敖抿了抿唇,垂著眼瞼問:“聽潮,你特意過來,不會隻是想說這些而已。我們兩家,相處多年,私交甚篤,你有什話大大方方說就是了。”
“我要說的,很簡單。”
顧聽潮偏過頭,深深看著慕輕棠粲然若星的眼眸,“我要徹底和白懿取消婚約,我的妻子除了慕輕棠,再無旁人。”
轟然一聲——
白懿隻覺眼前一黑,身軀晃了晃,幾乎就要坐不住了。
她當著這些人的麵都敢說這種話,他是真的豁出去了,真的不可能要她了!
“聽潮!你瘋了?!”司燁頭一個坐不住了,臉色脹紅,滿目焦灼。
“我沒瘋,我很清醒,這輩子都沒有現在清醒。”
顧聽潮平淡地看著所有人,“明天,我就會去和輕棠領證,雖然我們的關係領不領證的,都沒有任何差別。但我需要給輕棠一個女主人的身份,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曾經我的妻子是她,現在,依然是她。”
“十三年前,因為白懿,我與我的救命恩人,與我最愛的女人錯過。白懿已經偷走了我的愛太多年,往事不可追,如今再續前緣,我絕不可能再錯過輕棠!”
此言一出,眾人表情驚變!
“十三年前?”卓敖皺緊了眉心,“十三年前發生了什事?阿懿,你到底做了什?聽潮的話是什意思?!”
司栩的目光,幽幽地沉了沉。
其實,當年還是白懿身邊小保鏢的慕輕棠,在皇後救下顧聽潮的時候,全程都被躲在暗處的司栩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時奮力搶救顧聽潮的她,一雙眼睛亮過他見過的所有奇珍異寶,亮過皇宮四方天上最明亮的星星。
司栩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可以這漂亮,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澄澈,仿佛一眼就能透過她的眼珠看穿她的內心。
所以,這個秘密,不是隻有白懿知道,他也知道。
而正因為他知道,商震才會知道,才會在那次對峙時在顧聽潮麵前拿這件事出來叫囂。
司栩,也是在通過商震的嘴,向顧聽潮挑釁。
你看,你口口聲聲說著那愛慕輕棠,卻連她舍命付出都看不見,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顧聽潮,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娶她,隻有我,隻有身份尊貴的我,才配。
你,僅僅隻是個,見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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