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顧聽潮桃花眸撐得老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他抬手撫上冷斐然的額頭。
“你沒發燒吧?你病是不是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
冷斐然緩緩拿開顧聽潮的手,向那個經理眼神示意。經曆會意,鞠躬退出房間,關好門。
“我沒發燒,我很清醒。老顧,我已經想好了,我愛瀾瀾,我要娶她為妻。”他逐字逐句,無比真摯。
顧聽潮心像被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到了,猛烈一晃,瞳仁也暗暗縮緊。
“你求婚,我不攔著,而且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很鍾意聽瀾。但是阿斐,你之前還是對感情抱有懷疑態度的人,你可要考慮清楚,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選擇了結婚,那就是選擇餘生都跟這個女人攜手共度,要與你以前那些花花世界徹底斷絕關係,你能受得了嗎?”
“當然。”
冷斐然自信滿滿地笑著,眼神明亮如星辰,心篤意定,“老顧,以前的我,不懂愛,不會愛,我的原生家庭讓我很害怕去愛別人,我怕她們終究會離我而去。所以我選擇封閉自己的內心,放縱自己的感情,但這不等於我內心不渴望愛。顧聽瀾就是我活到現在,最真切,最大的渴望……”
“現在的冷斐然已經學會怎去愛了,你教會我了,嫂子教會我了,瀾瀾……也教會我了。我可能做得不如你好,可我願意學,願意為顧聽瀾浪子回頭,願意一輩子隻守著她一個人。我認定了她,不會再有其他人了,隻能是她,我隻想要她。”
顧聽潮深深看著冷斐然堅定不移的眼神,他知道他很認真很篤定,他沒有徘徊猶豫。
可擋在他和顧聽瀾之間的障礙太多了,聽瀾和他老婆不一樣,她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些苦,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兄弟,你能夠重新學會愛,而且你能夠看清自己的內心,兄弟我很高興,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
顧聽潮很沉很重地歎了口氣,將手落在他肩頭,“可是阿斐,不是我澆你冷水。你現在就是拿這天底下最好的鑽石去見聽瀾,她也不會接受你的求婚的。你們之間還有很多矛盾沒解決,所以聽我一句勸,現在先將矛盾一個個攻克,你們的關係才能前進一步。”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和輕棠骨子有相似之處。那就是看起來好像很溫柔很柔軟,其實脾氣比誰都倔。
她和冷斐然之間,缺少相處,缺少理解。
“老顧,瀾瀾已經重新接受我了。”冷斐然目光癡癡然,像被人攝魂了一樣。
“你說什?”顧聽潮一怔,沒明白他的深意。
“瀾瀾……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已經把自己給我了,她這輩子……隻能嫁給我了。”
冷斐然音落,顧聽潮像被滅頂的雷電劈中了一樣,全身僵硬,一動都不能動了。
他錯愕地看著他,就好像他剛才說的每一個字,傳入他耳朵,都形成了他幾乎無法理解的太空文字。
“冷斐然,你再說一遍……什叫聽瀾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冷斐然失聲地看著他,逐字逐句,“我要了她了,這回,你聽懂了嗎?”
“媽的……你他媽禽獸!!”
顧聽潮瞪著睚眥欲裂的猩紅雙眸,驟然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將他懟在桌子上壓住。
當一聲巨響,桌上的保險箱應聲墜地,價值上億的鑽石像塊不值一文的狼狽石頭,孤零零地滾到了角落。
冷斐然被顧聽潮壓在桌上,看著他猩紅的眼睛,他就像被扼住了咽喉,幾乎不能呼吸。
可是,他和顧聽瀾做過就是做過了,顧聽瀾就是他的女人了,這輩子都跑不了了。
“冷斐然!聽瀾就算不答應跟你在一起你他媽也不能這做!她是我顧聽潮唯一的妹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你敢碰她……是打量我不敢動你嗎?!”顧聽潮聲嘶力竭地怒吼。
“聽潮,我和瀾瀾是兩情相悅,我沒有強迫過她。如果她不想,我絕不會那做。”
冷斐然喉嚨一哽,“你知道的,我愛她,我心疼她都來不及,我為什要傷害她……”
這話,倒是不假。
冷斐然這輩子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但他對聽瀾和對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因為珍惜,因為愛,他才不會輕易碰她,就連接吻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
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可以輕易碰顧聽瀾的理由!
“什時候的事?!”顧聽瀾心口似燒,甕聲甕氣地問。
“昨晚。”冷斐然坦坦蕩蕩地回答。
“怎可能……你跳窗戶進來的?!”顧聽潮一愕,簡直難以置信。
“隻要我想見瀾瀾,我總有我的辦法。”
現在,已經不是他是不是有辦法見到顧聽瀾了,而是顧聽瀾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那現在,問題的性質,就發生了根本的改變。
顧聽瀾和冷斐然有了肌膚之親,就說明她是愛著他的,既然兩情相悅,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決定走在一起了?
焦灼的對峙後,顧聽潮終於冷靜下來,畢竟就是他把冷斐然暴揍一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也沒辦法了。
再說,顧聽瀾已經二十二歲了,成年且身體是她自己的,他作為兄長也管不了太多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相較於兄長他覺得自己更像個老父親。他生怕有男人欺負他妹子,他希望妹妹能把寶貴的第一次不留遺憾,在花好月圓的夜晚,獻給她最愛的人。
也許,冷斐然真的就是她的最愛了吧。
“真是沒想到,我妹妹花一樣的女孩兒,最後還是被你這個混蛋占了便宜。”顧聽瀾還是有些心過不去這個坎兒。
“我會對她負責的,一輩子。”冷斐然信誓旦旦,起身走到角落,將鑽石撿起來悉心地擦拭。
“就一塊鑽石啊?”
顧聽潮心生悶氣,語調冷硬地嘲弄,“娶我顧聽潮的妹妹,一塊石頭就想打發了?”
“自然不會。”
冷斐然此刻的眼眸,比手中的鑽石更閃爍明亮,“我準備活學活用,如法炮製,你怎娶到嫂子的,我就怎去你們顧氏提親。”
“媽的……你這叫什你知道嗎?你這叫蹭熱度!”顧聽潮咬了咬牙。
“從小,我就一步一個腳印跟在你屁股後麵走,老顧,你一直都是我人生中的明燈,一直都為我照亮我前進的路。”
冷斐然走到他麵前,一把攔住了兄弟的肩,“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時候,才能徹底開竅呢。”
“再說,我姐也很支持我和瀾瀾在一起。那她唯一的老弟結婚,她還不得再給我置辦點兒啊。”
顧聽潮聽言,哭笑不得。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徐霄打來的。
徐霄不會無緣無故在這時候聯係他,一旦聯係一定是有要緊事,他趕忙接起。
“怎?”
“顧總!我們蹲守在醫院多天的線人終於傳來消息,今晚有可疑人員潛入醫院,恐怕是有人要對宋凱哲下手了!畢竟明天一早,宋凱哲就要被押回看守所,幕後黑手就再難找到向他動手的時機了!”徐霄急聲說。
“終於有動作了!”
顧聽潮與冷斐然眼神強烈地對視一眼,沉聲問,“輕棠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自然是瞞得滴水不漏,沒有告訴夫人,也沒有跟傲嵐提過。”
是了,兩個男人都怕自己的女人會牽扯其中,也怕她們會擔心。
“很好,我和阿斐馬上往醫院去,你現在立刻召集咱們的人,把醫院的前後門全部封鎖,並排讓保鏢換上常服,在醫院中秘密巡邏。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顧聽潮冷冷下令。
“明白!”
通話結束,冷斐然忙問:“是不是狼尾巴露出來了?!”
“嗯。”顧聽潮正色點頭,“我似乎有點兒猜到,要對宋凱哲下手的人是誰了。”
“我也有點兒猜到了。”
冷斐然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白懿嗎?就算不是她親自動手,她也會派人把姓宋的做掉。畢竟他們狼狽為奸那長時間,宋凱哲肯定知道她太多的事兒了。這個狗東西活著就是枚定時炸彈,要我我也得千方百計地把他搞死!”
“要跟我一起去嗎?”顧聽潮親密地摟住兄弟的肩膀,笑問。
“哼,為好兄弟平事兒,我義不容辭!”
他們倆,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不管鬧多大的別扭,二十四小時內,一定冰釋前嫌,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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