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
白懿隻覺,一個驚天大雷劈在了她頭頂上,她身子一塌,整個人癱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怎了?嚇傻了?”
司栩幽幽地笑了,“你說你也是的,就算是買凶殺人,也該找個手腳利落的。林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律師,他能拿得起刀嗎,他能殺得了人嗎。”
“真不知該說你蠢,還是說你無知。”
“最起碼……林肇對我忠心耿耿,就算他被顧聽潮抓了,也絕不會背叛我!”白懿還在聲嘶力竭地為自己挽尊。
“你現在也隻能這說,安慰自己了。”
司栩慵懶地笑道,“眼下的麻煩,你又該如何化解?就算林肇他鬼迷心竅,願意當你的死士,願意為你頂罪。可宋凱哲呢?”
這也是白懿在擔心的事,她身上抖得更厲害了。
“顧聽潮既然控製了林肇,就說明宋凱哲沒死。既然他沒死,落在顧聽潮手他依然是個隱患,如果他說出你指使他幹的那些事。白懿,你覺得還有誰能為你頂罪呢?”
“有!”
白懿猛地抬眸,眼神冰冷又凶狠,“還有白景桓……白景桓是我給自己留的退路!”
司栩一怔,忽地笑了起來。
看來當年,他選中這個女人,還不算完全走了眼。
她骨子的自私貪婪,卑鄙陰毒,還真是一般的壞人都比不上呢。
“大義滅親?好主意。”司栩都想給她鼓掌了。
“白景桓這些年,讓我幫他打理家業,自己躲在幕後運籌帷幄,他如意算盤打的是好……但我也不是一個完全無腦的工具人!我不可能不為自己謀劃的。”
白懿惡狠狠地咬牙,“我手已經有不少白景桓的黑底,而且之前林肇也給我製造了一些證據,這些……足夠讓白景桓老死獄中了!”
“嘖嘖,真是虎父無犬女啊。乍一聽,還以為你跟白董是仇人呢,誰能想到你們是父女呢。”
“父女……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懿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刺激,失控地笑了出來,“這些年……他養過我嗎?他真的把我當成他女兒了嗎?他從一開始,讓我嫁給顧聽潮開始,他就僅僅隻是把我當成聯姻的工具而已!!”
“如果……如果當年我不嫁給顧聽潮……他允許我和阿霆在一起,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切、這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了!”
白懿說著,淚如泉湧。
走到今天,她也在後悔,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希望自己一開始就不認識顧聽潮,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就不會那天晚上約商霆出來,車子就不會爆炸,商霆就不會死。
她可能現在,早已有了愛人,兒女雙全……
難道她不配得到幸福嗎?從一開始,就是她的錯嗎?
不,她沒有錯。
她不想這一切的一切,結束之後,證明她的一生,是個錯誤。
“好吧好吧,看你這有求生欲,那我就再幫你一次。”
司栩慵懶地笑了笑,“隻要你有能力,把罪推給白景桓,來一招金蟬脫殼,其他的事,我會幫你善後,你就不用管了。”
“謝……謝謝您……”
白懿雖然嘴上道謝,心卻在咬牙切齒。
“今天,慕輕棠和顧聽潮領證結婚了。”司栩突然說,嗓音陰沉。
“……”白懿心口一緊。
事到如今,她對顧聽潮早已沒有留戀了。
也許從一開始,她對顧聽潮的感情,就是占有欲,征服欲,多過所謂的感情。
她隻是不甘心,不甘心高貴出身的自己,從十三年前就開始和父親籌謀一切的自己,最終竟然會輸給一個小小的女保鏢。
“我幫你渡過這一劫,你也應該有所表示吧?”司栩笑著問。
果然,司栩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是要有代價的,冥冥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標好了價格。
這五年來,皆是如此。
“請您吩咐……”白懿臉色僵白地問,“您是讓我……拆散顧聽潮和慕輕棠嗎?”
“不不不不……”
司栩笑意漸濃,“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且這長時間下來,你我都看得清楚。他們彼此相愛,感情無比篤定,任何人想要介入,都是癡人說夢。”
“那……現在怎辦?”
“換個玩法。”司栩笑出了聲音,他的笑聲在寂靜的淩晨,顯得尤為詭異陰森。
“換個……玩法?”白懿聽不懂了。
“殺子,留母。”
司栩逐字逐句,每一聲都像一聲槍響,在白懿的胸口上貫穿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白懿心底湧上惡寒,急聲道:“您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我不止一次動過手,我甚至聯合顧聽濤對她的孩子下手,可全都失敗了!”
“慕輕棠和顧聽潮現在走到一起,那兩個野種也已經跟顧聽潮住在一起了,我想下手難如登天!”
“誰說的?現在可與從前不同了。”
司栩氣定神閑,完全不慌,“以前,孩子們都小,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母親,所以你下手才會如此困難。但現在兩個孩子已經長大,馬上就要上學了。等到了學校會發生什意外,可就誰都說不準了。”
“就算,顧聽潮你愛孩子,就算他在學校安插保鏢,我們還是有機會下手的。不是嗎?”
經司栩這一點撥,白懿茅塞頓開。
但這一舉動,還是存在極大的風險,若被抓到,那就是萬劫不複!
“是,我知道了。”
“那個林肇,你一定要保證,他不會出賣你。否則這個人,也萬萬留不得。”
“是,我明白。”白懿狠狠咬牙,拳頭攥緊。
*
臨近天亮的時候,顧聽潮才風塵仆仆地回到翊園。
兒子們早早就睡了,呼呼的,十分香甜。
可慕輕棠哪兒有睡覺的心情,就那坐在他們房間的客廳,點著一盞柔和的落地台燈,睜著眼睛到天蒙蒙亮。
忽然,房間的門輕輕地被推開了。
慕輕棠心口一顫,霍然從沙發上坐起身,步履亟亟地走到門口。
“聽潮!”
“老婆,我回來了。”
顧聽潮張開雙臂將飛撲上來的小女人緊緊摟入懷,很用力,很用力地將她緊貼在自己火熱起伏的胸膛上。
恨不得,將他融入自己的血液。
慕輕棠擔心得一宿沒睡,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事,此刻還是沒能控製住情緒,眸光氤氳水霧,踮起腳尖去吻他的薄唇。
然而,男人怎舍得讓她主動,就如同心有靈犀一樣,他低下頭,深深吻住了她微顫濕熱的唇瓣,輕輕吸吮,忘情勾纏。
吻了好久,兩人才依依不舍離開彼此,昏昧中的他們,凝視著彼此的眸光粲然如星。
“抱歉,讓你等久了。”顧聽潮喘了口氣,滿目都是愧疚。
慕輕棠搖了搖頭,忽然竟落淚了。
顧聽潮一下子就慌了,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忙抬手給老婆拭淚,“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動作太慢了,是我沒能及時趕回來。你打我,打我……”
說著,他攥住慕輕棠微涼的小手,往自己臉上抽,“打吧,用力。”
“神經病呀,幹嘛打你……”愛你,都來不及。
由於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顧聽潮也懶得洗澡了,幹脆簡單洗漱了一下,抱著慕輕棠鑽進被窩。
一摸到這把溫香暖玉,男人下腹湧上暗火,大手探入慕輕棠的睡裙裙底,慢慢向上遊弋。
“好啦,別鬧了,這都什時候了,快睡吧。”
慕輕棠扭了扭腰身,隔著水一般的絲綢按住他的手,“一天不做壞事,你是不是都睡不著?”
“以前也不這樣。”
顧聽潮在她耳畔呼出熱氣,眼睛都紅了,“和你在一起後,日日夜夜,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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