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夏這回沒遮沒掩,也沒任何隱瞞,點頭承認:“是我。”
對方坦誠,她也坦誠。
招娣笑了笑,又把手的銀行卡往前遞了遞:“所以你一定會不遺餘力,去找秀秀的。等你找到她的時候,把這個交給她。”
“這個錢,你不需要嗎?”向初夏接了,卻不明白。
“我現在能打工啦!我考上外麵的學校了,能賺錢了!”招娣搖頭,挺有誌氣,“當時秀秀說我媽重男輕女,留在這不好,讓我拿錢去外地做生意。
可我喜歡讀書,我覺得讀書挺好的,也能養活自己。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不想留著她的錢!”
但在有誌氣之餘,她又不免有所赧然,補充上一句真話——
“不過我這錢多留了幾年!我本來想,要考不上學校,這也算一條後路。謝天謝地,我考上了!”
她終於再無後顧之憂,可以還出這筆錢。
而且這張卡她分毫未動,都沒去銀行看過,問心無愧。
招娣說完,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昂首挺胸,一改剛過來時候的怯懦,說完就想離開。
“那個……”向初夏試圖叫住她,告訴她秀秀已經死了。
這張卡,再也不會有物歸原主的一天。
但是又不想把血腥的話題帶給這個淳樸的女生。
向初夏隻能改換了個話題:“你不怕我是騙子嗎?你不怕我拿了你的卡,把錢都拿走私吞?”
邊說,她邊想還回去。
招娣卻怎都不肯接了:“不怕,把密碼給你都行。是她瘋狂喜歡、死纏爛打那個人的生日,你要是騙子,你壓根聽不懂我在說什。”
頓了頓,“你要不是騙子,你也不會稀罕秀秀的錢。”
說完,擺擺手,又快速跑開。
跑回她問心無愧的生命。
向初夏望著招娣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她倒是拿捏得很準。”
沒人稀罕秀秀的錢,隻是這張卡,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真相揭開,四個人都有些沉默。
向初夏在前麵走,另外三個在後麵跟,也大概都猜到了前因後果。
孟月率先說話:“我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周冉:“講。”
孟月開口,聲音加大了點,顯然是說給向初夏聽的:“那個秀秀並不受待見!初夏雖然是代替她的,但旁人對初夏的好,可不是代替得來的!”
這個“旁人”,就差指名道姓說是蕭南城了。
周冉搭腔:“可惜這不是開會代替簽個到,這是代替去死個人!”
開頭並不美好,哪怕是後麵改了,還算美好嗎?還能接受嗎?
兩人各執一詞——
一個是浪漫主義,一個是理智心理。
然後兩人同時尋找“第三票”,把頭轉向喬非晚。
喬非晚:???
她不知道啊!!這複雜的感情她駕馭不來,她在感情隻分喜歡不喜歡。
於是喬非晚直接就問:“初夏,你心還喜歡蕭南城嗎……哎喲!”
話未說完,就摔在了地上。
一半是自己滑的,一半是被周冉拍的。
周冉:問得什鬼問題?人家結過婚的,你說人家喜歡不喜歡?
不過喬非晚這一摔,也無人顧及先前的問題,也無人再聊情情愛愛,紛紛上來扶人。
喬非晚坐在地上嚷嚷:“反正今天這事都是秀秀搞出來的!以後怎樣我不管,今天必須用秀秀的錢請我吃冰激淩!然後剩下的把它捐掉,償還罪孽!”
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反倒是讓向初夏的神色一鬆,當場失笑。
向初夏:“好!”
她其實也不知道怎辦才好,她太需要一個出口了。
對,把秀秀的錢花掉,讓秀秀這個人翻篇!
以後不管怎樣,至少今天,先把秀秀的事了結了!
···
於是,四人又一路回去,找了個最顯眼的冰激淩店。
然後,先步行去取錢。
四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ATM機隔間。
主要還是為了看向初夏輸密碼——看看密碼是不是蕭南城的生日?如果是,那這件事,也就徹底閉環了。
滴滴滴滴……
連續六聲,卡果然解開。
四人正鬆了口氣,卻在看到卡上的餘額,又不由一愣。
兩百?
一共就兩百?
就這點錢,秀秀是怎好意思讓招娣去做生意的?也幸虧招娣沒來取過錢,不然豈不是能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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