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強歎氣：“這位朋友，我也不知道你哪下啊。”

    “我不管！你馬上給我掉頭！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沈明建朝陳國強怒吼。

    其他人也看不過去了。

    “你別影響老陳開車了，危險。”

    “你自己也坐下，天黑危險。”

    陳國強繼續好言好語：“這樣，我先把大家送到，我還要回來的，我再把你帶到上一站。”

    “不行！我約了人打牌！我去晚了位置要被別人搶了，我今晚應該贏的錢是不是你給我！你現在就給我掉頭！快掉頭！”沈明建急了，撲向陳國強就搶他方向盤。

    陳國強驚了：“不可以！你快放開！太危險了！大家都在車上呢！啊！啊！”

    “砰！”沈明建被撞出了擋風玻璃。

    原來擋風玻璃是這破的。

    “轟！”小巴車開始著火。

    所有人都撞暈了過去。

    沈明建被撞飛在旁邊的地溝，他暈暈乎乎爬起來，看著著火的小巴車，他慌了。

    他嚇得站起來，手上的血滴滴答答落下，滴落在一旁和他一起撞飛出來的，27號小巴車的號碼牌上。

    他驚惶地看了會兒，回過神，卻是沒有半絲想救人的意思，扭頭就跑，趔趔趄趄，踉踉蹌蹌。

    那時的火勢，還不猛……

    沈明建慌亂地逃跑，他的皮夾掉在了遠離車禍現場的坑，被他因為逃跑帶起的石子荒草遮蓋。

    小巴車在我的麵前熊熊燃燒，燒了很久，很久。

    僻靜的小路，沒有什車輛，也不會有攝像頭。

    直到一輛貨運卡車經過，才有人報了警。

    我和陳國強，所有乘客站在村路邊，看著冒煙的小巴車，它燒得隻剩下一個框架。

    眼前的一切讓人看起來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車禍。

    第二天早上才有人來做了一些現場調查，撿走了那張號碼牌封存，誰也不會多想上麵點點滴滴的血跡，或許是一個幸存者。

    當年的小巴車中途拉人是常態，車票也不會像現在實名製，電腦出票能跟蹤，車上到底有過多少人，沒人清楚。

    我眼前的景象消失，陳國強和乘客們恢複了原貌，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纏繞他們的怨氣，在夕陽的暖光中消散了。

    是他們自己，淨化了自己的怨氣。

    一扇光門浮現，冥域的引渡人身穿白衣對我們點頭微笑。

    我和大家一起，目送陳國強他們的離開。

    光束從上方落下，仙域的後勤人員開始接管這。

    我看向老禦和淺蒼：“老大，你和淺蒼先送洪荒回去，他可能有點腦震蕩。”

    洪荒一臉菜色，但不敢反駁。

    “那你呢？”淺蒼擔心地看我。

    我拿起皮夾：“我還有點私事要做。”

    淺蒼立刻神色認真：“我陪你去，老大，你送洪荒回去。”

    淺蒼認真看禦九天。

    禦九天當即點頭，看向我：“靈啊，注意分寸，你懂的。”

    我點點頭，這種事，如果我們插手處理得不好，反而會帶來不可預期的反作用。

    有點像回到過去，想努力改變現在，結果越改越壞。

    我們在空中分開。

    我和淺蒼直奔當年村上的小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