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的人身子動了動,轉過頭來,臉被桌麵擠壓得變形,一雙杏眼滿是血絲,神色不好,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
安陽心情好了幾分,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
提起桌上的茶壺到了一杯水,一口飲盡,腦子的那點悶悶的感覺也沒有了。
“怎樣,服氣嘛?”
秦沐放在大腿上的手顫抖地舉過頭頂,咽了咽唾液,露出難受的表情。
半晌後,吐出來一個字,“……服”
安陽哈哈笑起來,心情愉悅,見她這難受終究是不忍心,為她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邊。
“不會喝酒還敢和我拚,酒量這差,下次可別再喝這多了。”
秦沐腦子難受,動作不敢太大,微微點了點頭。
她哪知道自己這幅樣子,不是因為喝酒,而是昨夜大半夜的跑出去,解決掉宋無涯後又從城郊趕回來,一夜未眠。
雖然是誆騙安陽的,但是她也喝了很多酒,以至於這會實在是難受,超出了身體可承受的範圍。
“多,多謝。”
艱難地說完,直起身子喝了一口茶水,肚子舒服多了。
安陽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眼神一愣,轉頭看向秦沐,“對了,昨日我喝醉後,你可有向寧王府的人通報消息?”
她昨日是自己出來的,若是一夜未歸,婢女擔憂將消息稟告父王和母後,事情可就糟糕了。
秦沐發白的嘴角一僵,抬起眼皮,心緒地看著她。
“不會是沒有吧?”她笑容有些僵硬。
秦沐微微頷首,輕輕地,“嗯”了聲。
空氣凝結了一瞬,安陽臉色有些不好,像是兵臨城下,卻手無寸鐵的士兵。
“壞了。”
她嘟囔了一句,隨即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得先回去了,改日子再和你聊。”
最後半句話消散在空氣中,安陽的身影已經跑出去好遠。
秦沐不動神色地看著她走遠,直到院子空無一人後,也未收回目光。
不一會,琥珀端著醒酒湯穿過庭院,見主屋內隻有秦沐,她愣了愣。
“安陽郡主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秦沐神色不太好,眼神低沉,像是暴風雨前夕,黑雲壓城般壓抑。..
見她臉色不太好,琥珀便沒有再提及此事,將托盤放在桌子上。
托盤內有兩碗醒酒湯,眼下隻有秦沐能享用了。
她手穩穩地拿起一碗,咕嘟咕嘟灌進肚子,湯摻雜了藥材,卻一點不難喝,散發著淡淡的紅糖味。
琥珀伸手將懷的信拿出來,雙手遞給秦沐,“這是昨日信差送來的遠安城的信件。”
秦沐眉毛挑了挑,伸手接過,發現是唐梁寫來的信。
本想拆封的動作一頓,站起身來。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說完拿著信封離開,往書房的方向走過去。
既然是唐梁寄過來的信,那還是雲九親自拆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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