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身為宮的太監，同全壽認識似乎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全壽愣了一下，“你認識他？”

    他的語氣有些詫異。

    雲九頷首，“機緣巧合之下見過，這座宅子中的許多家具，也是他親手打造的。”

    全壽想到了什笑了笑，“從前他同你父親交好，這一切都是命定的安排吧。”

    笑過之後，再看雲九時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

    雲九也正色起來，聆聽他接下來的話。

    “皇上體恤你林家，特派我來傳話，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林公子還是要著眼現下，從前林家的產業，能夠歸還的已經盡數歸還，林府的祖宅已經騰出來了，公子隨時可以搬進去。”

    雲九發自內心地說了句，“多謝公公。”

    “這都是咱家應該做的，公子不必多禮。”他笑了笑，“今日來找你，除了通報消息以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雲九抬頭看著。

    “公子同我走一趟吧。”

    京城郊外，有一輛馳騁的馬車向著玉龍山而去。

    玉龍山同龍息上一樣位於城郊，隻不過後者的名頭，遠遠大於前者，踏青郊遊時，大多人都會選著去龍息山上，而不是玉龍山。

    兩山位於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兩人坐在寬大的馬車中，雲九端坐著，從始至終沒有更改過姿勢，全壽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後笑了笑。

    馬車隻停在了山腳下，玉龍上還有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原因就在於此，上山的路隻有一條，石頭蜿蜒直上，仿佛能伸如雲霄之中。

    二人沿著階梯往上爬，雲九是習武之人，腳程很快，全壽是統管幾百人的大太監，平日需要用到體力的活，根本不需要他出馬，眼下爬山讓他有些難挨。

    到山頂的時候，距離他們在山腳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全壽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麵色通紅，喘著粗氣望著遠方，臉上綻放出笑容，“終於快要到了。”

    雲九抬頭，透過重重疊疊的樹枝，看見紅色的寺廟。

    比起龍息山的寺廟，這間寺廟要顯得低調多了。

    廟似乎在辦儀式，隱隱約約能聽見誦經的聲音，像是遠方傳來的謎語，充滿了神聖感，讓人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出敬畏之心。

    到了寺廟門口，有一位年紀有些大了的僧人站在山門前等候，看見來兩人後，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見過長老。”全壽恭敬地行禮。

    雲九也跟著行禮。

    “許久未見，全施主身體可還安好？”

    “托長老的福，一切安好。”

    長老點點頭，十分欣慰的樣子，頭一轉，目光落在雲九身上。

    “這位公子倒是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