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留她一個全屍吧。”左敬說，“算我求你，算我和爾晚之間兩清，我幫過她的那些所有事，她都不必再還人情給我。”

    慕言深微微挑眉。

    為了寧語綿的一具屍體，左敬竟然押上晚晚欠他的所有的人情債？

    “好。”慕言深一口答應，“你想怎處理都可以，我還嫌麻煩，嫌她......髒！”

    慕言深掉頭就走。

    這的一切，已經跟他無關。

    因為沒有他在乎的人了！

    左敬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寧語綿的身邊，單膝下跪，抬手——

    “你幹什！”秦麗一把揮開，“不許碰她，誰都不許碰她！”

    “我隻是想幫她合上眼睛。”

    “不行！她想睜著就睜著，因為她還活著，”秦麗說，“她要是閉上眼睛，就死了，徹底死了！”

    秦麗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估計是寧語綿的死，對她刺激太大了。

    左敬收回手：“寧伯父，你把她帶到旁邊去吧。”

    “她......這，唉......”寧國洪歎氣，“讓她抱一會兒吧，以後她也沒機會抱了。”

    這話說的可憐。

    左敬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但是，當警察上前的時候，秦麗變得更加激動：“幹什，你們幹什，我咬你們信不信？別過來，不能碰她！”

    她跟瘋了一樣，不僅推開警察，還真的直接咬。

    這算襲警了！

    “帶下去，打一針鎮靜劑。”左敬說，“她精神受到刺激，有些癲狂了。”

    寧國洪怕別人傷著她，趕緊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小麗，是我，我，你好好看看......對，別鬧了，走，我們先離開這......”

    秦麗定定的看著他：“是你啊，國洪，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女兒，我為你生了一個女兒，長得多水靈啊。”

    她小心翼翼的：“你別生氣，我沒能為你生下一個男孩，是我不好......沒關係，我們還能再要孩子的。我的身體很好，不像孫雅琴，生一個都那費力。”

    “女兒也挺好的，貼心！”說著，她笑了起來，“是小棉襖呀。”

    寧國洪點點頭：“嗯，小麗，女兒也很好，來，我先帶你回病房。”

    “好。”秦麗一下子變得特別聽話，“讓護士照顧女兒......走，我們走......”

    寧國洪偏過頭去，眼角流下幾滴眼淚。

    秦麗這個樣子......隻怕是瘋了，精神不正常了。

    寧語綿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

    左敬慢慢的走上前，彎腰，蹲下，抬手——

    他的手在顫抖，克製不住的發抖。

    不過，他還是慢慢的將寧語綿的雙眼合上：“安息吧，語綿。”

    當他再次抬手時，寧語綿已經閉上眼睛，不再像剛才那的滲人。

    “你就這樣死了，”左敬自言自語，“就這樣離開了，你沒有為活著的人，考慮過一絲一毫嗎？”

    “是，我不愛你，可是有人愛你。你就真的不在乎伯父的感受嗎？”

    “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