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赫連拓一聲怒吼響徹荒涼的宮院，赫連越在泉先舉起匕首時已察覺不對，但已然來不及。

    他下意識撈住司玲瓏軟下的身子，鳳眸幾乎瞬間通紅。

    “玲瓏！”

    赫連拓看著司玲瓏突然倒下的一幕，哪還不明白泉先剛才話的真實性。

    他近乎狼狽地撲到泉先身邊，一隻手按在她心口的刀刃上，似是想要將那已經整刃沒入心髒的匕首拔出，又害怕一旦拔出，對方就會立刻命喪當場。

    “你不許死……你怎敢……”

    赫連拓聲音帶著憤怒，此刻卻已分不清是為了這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還是為了她竟想拉著司玲瓏一塊去死。

    “泉先……芊芊……你不許死，你不是想當世子妃？我答應你，你別死，我娶你，隻要你不死，你想做什都隨你……”

    赫連拓將人抱在懷中，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乞求。

    泉先看著那熟悉的臉，又好似透過他的臉看向另一個人。

    靠在他懷中，聽到他終於說出她想聽的話，嘴角終於勾起一個好似贏了的笑，然而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滑落。

    她又將視線轉向了另一處的司玲瓏。

    司玲瓏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而痛苦，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匯，就仿佛一同在等待著迎接死亡的時刻。

    很久以前，當她的神魂被封印在白芊芊體內的時候，她已經想象過今天的畫麵。

    她的執念是愛而不得，但又何嚐不是對司玲瓏的恨。

    那些個被封印的日夜，她一直在想。

    如果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該有多好。

    如果沒有司玲瓏，阿拓的眼心都隻會有她。

    可惜，她不會有機會見到了。

    司玲瓏也沒有機會了。

    她的神魂，將會與她一起，在這個世界，徹底消亡。

    泉先嘴角的笑更深了。

    赫連越卻沒有心思再理會泉先，他死死抱著懷的司玲瓏，雙目赤紅著，整個人仿佛再次陷入一種無助之中。

    那是哪怕身為天子也無能為力的一眾無助。

    卻總是在她身上體驗。

    “朏朏！快過來！”

    明知道這次和之前那些發作的懲罰都不一樣，可除了朏朏，他竟想不到任何辦法。

    他又下意識地看向元樽，聲音比起剛才眼看著她被泉先的怨力擊中時還要顫抖，宛如野獸的低吼，帶著蒼茫的絕望與無助。

    “元樽，救她。朕命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