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心甘情願

    “郡主，你找他來做什？這是女子閨房。”紅魚在陳青身後拉上門，嘟囔起來。

    “他是宦官，你緊張什？”

    紅魚瞪了陳青一眼，找了張凳子坐下，忿忿道：“我就是不喜歡他這個樣子，仗著會駕點馬車, 就徹底代替了馬夫，非要黏著您。”

    江牧歌有些訝異，瞥了陳青一眼。陳青攤了攤手，顯得有些無奈。

    她忽然想起來，似乎每次陳青出手，紅魚都不在。

    難怪紅魚以為陳青是故意黏著她。

    “這一趟沒帶你去, 是我委屈了你, ”她道, “莫要和其他人發脾氣，他們跟著，也都是聽了我的。紅魚隻管罰我便是了。”

    紅魚當即漲紅了臉：“我怎能罰郡主？”

    她示意她過來，拉著她的手，溫和笑道：“在你麵前，我是什郡主？”

    聞言，紅魚瞬間不說話了。

    任由她拉著她的手，牽在指尖，時而勾連，時而輕覆，牽著手搖晃，暖意從手心傳到心頭。

    陳青就在近處瞧著，簡直沒眼看。看一眼，心就碎了一片。

    隻有捂著額頭忍住了，站在原地等待。

    半晌，才聽得紅魚的聲音重新響起來：“那不罰別的，就罰郡主夜還像過去一樣, 與我同蓋一床被子，要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我聽。”

    “好，”江牧歌無奈，“隻是該說的昨日都說過了，我還有什事情能瞞著你？”

    “有啊。”

    “什？”

    “說好讓黛夏和小福子狗咬狗的，就這幾日回來，我眼見著他們更親近了。到底是怎回事？先前郡主可沒有和我提這一茬吧？”

    “是嗎？”

    江牧歌有些懷疑。

    去圍獵的路上、在圍場發生的事太多太雜，她竟忘了留意。

    仔細想來，小福子和黛夏在送湯時，似乎確實隱有相互維護之意，隻叫陳青淪為了活靶子。當時她初醒，心頭積壓太多事情，竟然對此無知無覺。

    她就喚了一聲陳青：“是我忘了，你瞧著紅魚說的可是真的？”

    陳青一激靈：“確實如此。本來奴才想向郡主稟報的，事忙，倒是忘了。在圍場時，自從黛夏夜偷偷去了一趟禦帳後，小福子和黛夏似乎就愈發親近起來了。奴才偶爾見到他們在帳外竊竊私語，小福子對黛夏並沒有曲意討好之態, 反而是令黛夏頗為敬畏心服。”

    “這實在難得。”她蹙眉。

    “以黛夏的傲氣，怎可能會屈居小福子之下？”紅魚嗤之以鼻, “怕不是陳公公看錯了。”

    陳青急道：“絕無可能。“

    “此話怎講？”

    那一夜，陳青撞見的情形仿佛在眼前重現。他當即將他所看到的一切細細講給了江牧歌和紅魚聽。

    原來，群臣圍獵那日淩晨，陳青就在帳外巡邏時碰見了小福子。小福子沒顯出什異常來，同他笑著打了招呼，卻在他回去取魚皮水靠時，無意中發現小福子對前來伺候的黛夏說了一句：“今日我守在外麵伺候，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