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費啊你。”路明非看著夏言不知道從哪批發來的四十袋派克鋼筆,忍不住驚歎。
“還好吧,零售貴些,一支三百多。”夏言有些隨便地回答道:“我一下子買這多,最後跟老板講價到二百五。”
那也好貴啊…路明非在心暗暗吐槽道。
他中午回家的時候順便將夏言送他的新手機和電腦拿回了家,引得堂弟路鳴澤一震驚呼。叔叔和嬸嬸都被嚇了一跳,忙問他是不是去賣腎了。路明非心說現在賣腎也賣不了幾個錢啊,大頭都得被黑中介給貪走了。
路明非吃完午飯還沒安逸一會兒,夏言又一個電話把他給喊了過去。
於是他又陪著夏言趁中午休息的時間去火鍋店包下了二樓五個雅間,並且把夏言買的四十支鋼筆提前裝進箱子運到了火鍋店暫存。
“學校給你發的獎金,你是不是快霍霍光了?”路明非問。
夏言笑著說道:“說是學校發的獎金,其實還不是校長他老人家從學生那榨來的錢。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哦對了,到時候你在門口迎著,來一個同學你發一支鋼筆。”夏言補充道:“記得微笑,需要咬一根筷子練習微笑嗎?”
路明非立刻搖起了頭,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他知道這是夏言在幫自己賣人情呢,免得到時候夏言走了自己又被別人欺負。
“喏。”夏言從兜抽出了一根銀色的鋼筆遞給路明非,路明非下意識地便接了過去。
這支銀白色的鋼筆和其他黑色的鋼筆在外觀上差距很大,它的筆身雕刻有精美的紋路,而且手指握持的地方也設計的更加小巧玲瓏,筆帽上耀眼的金色掛鉤更添了幾分華貴。
這是典型的女士鋼筆啊,而且看上去貌似很貴。路明非疑惑地看向夏言,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夏言嬉皮笑臉地說:“你不是喜歡陳雯雯嘛,到時候把這個給她好了。”
路明非有些遲疑。
聽了夏言的話後,他的心底湧現出了一股熱切的期望,卻又覺得似乎哪不太對。
是不太對啊,這不是人家夏言送的鋼筆嘛?
夏言看出了路明非的小心思,恨鐵不成鋼地訓道:“笨死!你就說這是你專門拜托我買的不就行了?”
路明非急忙連著喔了兩聲,把手中的鋼筆鄭重的收了起來。
“好了,去學校吧,等晚上好戲開場。”夏言伸了個懶腰,朝旁邊的路明非招了招手。
兩人出了火鍋店,並肩向學校走了過去…
一整個下午,路明非的手都在那支銀白色的鋼筆上來回摸索,仿佛那不是一支鋼筆,而是陳雯雯的柔荑嫩手。
期間夏言曾幾度鄙夷地看向他,屬實是被他的癡漢模樣給惡心到了。
盼星星盼月亮,路明非總算是盼到了放學的鈴聲響起。
“大家晚上都記得過來啊,可以遲到,但不許遲到太久!”夏言嚷嚷道。
眾人也都笑著應允了。
看著路明非一副迫不及待卻又緊張兮兮的樣子,夏言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希望這小子到時候給點力了,千萬不要一衰到底。
兩人直接打車前往火鍋店,開始提前布置飯局,安排菜品。
夕陽西下,夜色漸臨,城市各式各樣的燈火也開始綻放色彩。夏言與路明非站在火鍋店外,一邊等人,一邊欣賞著街道兩旁五顏六色的明亮大樓。
夏言從褲袋掏出一盒香煙,熟練地打開煙盒,拔煙,點火,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緊閉上嘴巴。
於是白色的氣從他的鼻孔緩緩噴出,又隨著街道徘徊的風消散在了城市繁華的夜色。
“你什時候抽煙了?”路明非頓時站的離夏言遠了一點。
“很早以前就會了。”夏言眯起眼睛,語氣平淡地回答道:“現在有了錢,才想起來撿回這門手藝。”
“手藝個屁,吸煙有害健康!”路明非抗議道。
“你懂個屁!”夏言不屑地說:“一盒十塊錢的煙,麵有九塊都是要交給國家的稅。哥抽的不是煙,是祖國射向敵人的子彈。”
路明非啞口無言。
“那是不是陳雯雯?”夏言突然指著遠處一個穿著白裙的單薄身影問道。
路明非聽了,立馬緊張地瞅了過去。
“好像是。”他說。
“真沒想到第一個來的居然是她,也算是讓你得償所願了。”夏言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然後就上樓了。
路明非看著陳雯雯一步一步靠近,一顆心也不由得懸了起來。陳雯雯左顧右盼,好像還沒找到地方,於是路明非鼓起膽子一路小跑過去,並朝陳雯雯揮了揮手。
陳雯雯看見路明非,也朝他招了招手。
“怎來這早啊。”路明非問。
“嗯。”陳雯雯細聲細語地說:“在家也沒什事,就想著提前過來給你們幫幫忙。”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說:“沒事沒事,我倆都弄得差不多了。”
兩人相視無言,便由路明非引頭,帶著陳雯雯朝火鍋店走了過去。
“夏言他給同學們都準備了什禮物啊。”陳雯雯小聲地問。
“鋼筆。”路明非答道:“黑色的派克鋼筆,還挺好看的。”
聽到是鋼筆,陳雯雯眼中頓時有一絲轉瞬即逝的驚喜。對於她這種文藝少女來說,一本書,一支筆確實比別的什東西吸引力要大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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