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王上不見了?”老太後被福公公嚇了一跳,連著手的茶盞也被掉落在地,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福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老佛爺責罰!”
老太後斜睨他,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罰你要是有用,哀家怕是早已將你亂棍打死,去,通知迪王爺和晟王爺進宮!”
福公公身子微微顫了顫,跟了兩任王上,他自然明白,老太後雖說話狠了點,卻並不會重罰他。
領了老太後口諭,福公公連忙出了宮。
當初的小福子,現在已經成了老福子,這一路狂奔出宮,等再回來複命,這骨頭架子,都要累散屁了。
隻是,王命不可違,這不,趕緊回稟。
等他回到老太後宮邸,老越王和老王後都在。
“迪兒和晟兒都來了?”老越王問道。
“回,回王上,兩位王爺在後麵。”福公公稟道。
“你都跑了一個來回,他們還沒到?”老越王有些不喜,看來自己退居二線,這是使喚不動他們了呢!
“回王上,兩個王爺怕是沐浴更衣,耽擱了時辰。”福公公小聲道。
“這都什時候了,還有功夫沐浴更衣?”老越王啪嗒一下,將茶盞丟到了一旁。
那杯盞的蓋子,順著桌子腿,滴溜溜地在下麵打著旋兒,惹得一旁的宮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是,這杯盞招誰惹誰了,誰發個脾氣,受個驚嚇啥的,都拿它們出氣。
關鍵是,還有那些個平日樂得開懷的,也能不小心掉落個杯盞,你說說,找誰評理去?
嗯嗯,言歸正傳,不說杯盞了,繼續說回兩位王爺。
當然,宮女想笑,也硬給憋了回去。
老太後正要開口,不想外麵傳來宮人的喊聲,“迪王爺到,晟王爺到!”
關鍵時刻,兩位爺,可算是到了。
不過,後麵晟王妃手抱著的,是誰?
乖乖,這不是煉兒和沅兒家的小寶?
“寶兒,來,到曾祖母這兒來。”老太後抬手,笑吟吟地招呼著,一掃剛才的陰鬱,滿臉褶皺的臉上,全是慈和。
誰知,一旁的老越王臉上也不見了陰霾,笑道,“還是寶兒乖,來,到祖父這來。”
話落,又覺得不妥,“算了,小寶到曾祖母那去,祖父有事情要和你兩位王叔說。”
“晟王妃既然來了,就留下陪陪小寶和你祖母。”老越王看了桃子一眼,淡淡道。
這口氣,前後還真是辨若兩人。
“父王若是談論二哥離宮之事,咱們不必去書房,在這說便是。”蕭暮晟淡聲道。
老越王眉頭一擰,這是何意?
“你知道煉兒他們去了何處?”老越王問。
“不知!”
蕭暮晟這成了親,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廢話半個字都不多說。
“不知你瞎啥,迪兒呢?”老越王不悅地睨了他一眼,情緒倒是沒有太多波動,這會兒對誰發火,都解決不了問題。
有些事情,還得抽絲剝繭,慢慢來。
“回父王,迪兒亦不知。”蕭暮迪慢慢悠悠道,一如往日的放蕩不羈。
得,這一個個成親和沒成親,根本就沒區別!
老越王很是不悅,沒地方撒氣,隻好瞪了晟王妃一眼。
桃子此刻正在看小寶,自然沒注意到老越王的怒火。
嘿嘿,看不見嘛,當然也就不在意了唄。
愛瞪誰瞪誰!
老越王往下壓了壓火氣,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亦不可一日無君,不知你們兄弟二人,作何感想?”
“父王,在回答此問題前,二臣這有一信箋,請父王閱目。”蕭暮晟忽然從懷掏出一東西來,欲呈上。
老越王接過,淡淡掃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又細細地看了一遍,忽然鄭重地看著四子,道:“晟兒,你作何選擇?”
顯而易見,老越王對信箋上的安排,持保留意見。
蕭暮晟忽然端起茶盞把玩起來,這玩世不恭的樣子,老越王平生怕是第一次見。
他這個兒子,一貫冰冷穩重,不少副將都評價他,戰場上臨危不亂且驍勇善戰,隻是喜怒從不言於表象。
大越王遲遲等不到答複,正欲開口,正在把玩杯盞的某人忽然道:“父王,晟兒覺得,小寶最合。”
他,他瘋了?
唾手可得的位置,竟,竟然就,就這般拱手相讓?
大越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他。
良久,他忽然轉向蕭暮迪,將信箋遞了出去,說道:“迪兒,你信箋,你也看一眼。”
正在一旁撥弄玉珠的蕭暮迪被父王一喊,直接抗拒道:“別,這東西我可不接,再說,我已經看過了,我同意四弟說的,我們兄弟二人,願意輔佐小寶,直到他能獨立處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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