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一大早，白玉京和白朗在一陣急促的電話聲中醒來。

    “京，你的鬧鍾？”白朗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

    白玉京伸手摸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魏紅”三個字，嗖地一下坐起來。

    “紅姐？”白玉京接通。

    “呃呃，那個有沒有打擾到你這早？”

    “沒有沒有，剛要起床，怎了？”

    “是這樣的，昨晚上廬山工作室工作人員聯係到我，想請華鳳去燕京試鏡《康熙大帝》，然後是你推薦的，所以我打電話過來問問。”

    白玉京坐起來，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是有這個事情，王廬山導演找我給這部電視劇寫主題曲，我順口就提了一下鳳姐，沒想到他果然找到你。”

    “噢，看來不是騙子了。”魏紅鬆了口氣，笑道：“真相水落石出後，我想著會有一些工作找過來，但是聽到對方是王廬山導演的工作室，我還是嚇了一跳，跟你確認一下就k了，那我現在跟華鳳下，年後我陪她一起去趟京城。”

    “沒問題。”

    “好的，那——新年快樂噢。”

    “新年快樂。”

    “誰的電話，什主題曲？”

    白朗看到白玉京擱了電話，好奇問道。

    “王廬山你知道嗎？”

    “不知道。”

    “那《嶽飛傳》呢？”

    白朗點點頭，：“這個電視劇我一集沒少，全部看完了。”

    “那你應該聽過《精忠報國》啊。”

    白朗笑起來，一臉“你開什玩笑”的表情，然後拉著嗓子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白玉京調了調嗓子接道：“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白朗愣了一下，指著白玉京：“你模仿得——挺像。”

    白玉京無奈搖搖頭，這首歌這紅，親生大哥居然不知道是誰唱的？不過回頭一想好像也沒什奇怪的，他自己就對很多影視劇的主題曲耳熟能詳，但對具體歌手甚至歌名就一問三不知了。

    “你們兩一大早在那嚎嘮什，還不趕緊起來！”

    兄弟兩還準備繼續飆歌，老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馬上起。”白玉京回道。

    外麵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這或許是現在唯一能渲染年味的一種東西了。

    從偏房出來之後，準備去洗刷，看到媽媽正在和一個嬸子聊，似乎在談論某個女孩，在什“主要是家近”、“也是初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白玉京拍了拍白朗，衝那邊揚下巴，白朗笑著搖搖頭，然後還是忍不住扭身走過去。

    白玉京刷完牙，那個嬸子已經走了，看到媽媽正一臉嚴肅地跟大哥話。

    “嬸要給大哥做媒？”

    白玉京明知故問道。

    白媽點點頭，然後點著大哥，：“我聽你嬸子講的，那女孩還不錯，她家跟咱們家條件也差不多，你見麵的時候瞅點眼色。”

    “知道了，我會好好表現。”白朗保證。

    “什時候見麵？”白玉京問。

    “初二在石莊街崔佳服裝店。”

    “崔佳？”白玉京看了大哥一眼，“你初……中同學崔佳？”

    白朗給白玉京使了個眼色，然後點點頭。

    崔佳是大哥的初戀，白玉京讀初一那年，大哥半夜跑到崔莊和崔佳約會，淩晨兩點多才回來，據他那個時候，他和崔佳那一晚在草垛上接吻接了兩個多時。

    草垛接吻的事真假難辨，但是他們的確談過半個學期的戀愛，隻不過那段感情隨著白朗的退學不了了之。

    “你們兩先去把對聯貼了，然後就可以吃飯了。”媽媽吩咐道，然後又去廚房幫白爸忙。

    兄弟兩去堂屋拿了爸爸連夜寫的春聯。

    “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