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中。
此時縣令趙益坐主位,郡守程淺、郡丞梁易、郡監吳誌等人坐在一側旁聽。
眾人坐定,趙益大喝道:“來人,將大逆不道的賊子燕生及其族人帶上來。”
趙益話音一落,已經在一側侯著,滿臉絕望燕興以及全身頹廢燕南飛,立即就被幾個獄卒粗魯的拉進縣衙大堂,然後又被強行按在地上。
此時,燕南飛腿傷被碰撞擠壓,陣陣劇痛直刺洗腦,頓時疼得臉色扭曲。
趙益見此,目光一冷,喝道:“大膽燕生,現在本官接到舉報,說你怨恨陛下,故而在墜星上刻字詛咒始皇帝,對此,你認還是不認?”
燕南飛聞言,眼睛快速瞥了一眼堂上,見縣丞衛河立於堂中,而還有三個身側官服的人坐在一側旁聽。
見此,他心中一沉,縣丞站著,那坐著的人肯定地位比縣丞高,所以,郡中來人了。
而且,他昨天中午被抓,今天上午就要被定罪,而且郡麵的人還在旁聽,如此高效的行動,顯然縣令他們已經做通上麵的工作了。
而他給予希望的張氏,是昨天下午甚至是黃昏之時才出的牢房,然後去百外的內黃求救。
現在,他也不知道張氏究竟有沒有求來救兵,是已經求來了,還是救兵正在路上,亦或者是張氏迷路了,或者跑了。
想著,燕南飛快速向坐在一旁的三人看去,卻見坐在首位的人麵色冰冷,其眼神更冷,而居中的人在與他對視時,雖然麵色和緩,眼神中更充滿善意,而下方的那人,則是麵無表情。
目光快速從三人麵上掃過,然後燕南飛又見目光投向居中,卻見對方微微頷首,見此,燕南飛瞬間心中有底了。
接著,燕南飛與燕興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
於是,燕南飛強忍著腳痛,大聲道:“冤枉啊,前日在下被驚馬撞暈,而且還被馬踩斷了腿,怎可能外出刻字。”
燕興立即跟著喊道:“此事小人還有周豐的百姓都可以作證。”
趙益見燕南飛兩人否認,冷哼一聲,道:“好,既然你們不承認,那本官就傳認證來對質。”
“來啊,請大夫上堂與燕生對質。”
很快,前日為燕南飛治傷的大夫走進大堂之中。
大夫來到堂中,不敢看燕家叔侄,也不敢看縣令等人,直接拜道:
“稟告縣令,臣前日午夜時分趕到周豐為燕生治傷,當時燕生已經清醒,身體狀況良好,隻是腿被馬踩斷了。而據臣查看,當時燕生的腿傷紅腫,血跡未幹,這顯然是剛剛才受傷。”
趙益聽到這,立即拿起驚堂木猛地往木案上一拍,“啪”的一聲大響後,厲聲道:“燕生,現在大夫說你的腳傷並非黃昏時受的傷,而是午夜時分受的傷,你作何解釋?”
燕南飛聞言,從始終不敢與他對視的大夫臉上收回目光,應道:“我冤枉啊。”
“哼,冤枉,你說是大夫作偽證了?我大秦是講法律的,絕不會冤枉任何人,本官還有其他人證。”說著,趙益又大聲道:“來啊,傳參與婚宴的大夫和亭長上堂。”
須臾,四個身穿帛布衣服以及一個身穿亭長服飾的人走進來。
五人進入堂中後,全都看著燕家叔侄冷冷一笑,然後麵帶笑容的拜道:
“臣乃大夫燕蘚,拜見縣令,前日臣曾參加燕生婚宴,親眼目睹燕生被馬撞後,倒地了一會兒,然後又爬起來迎歸新婦。
”
“臣乃大夫吉佳拜見縣令,臣也看到了···”
“臣乃···”
“臣···”
“臣乃亭長···”
四人一說完,趙益再一拍驚堂木,喝道:“燕生,現在有四位大夫和一個亭長指證你黃昏之時並沒有暈過去,你怎說?”
燕南飛聞言頓時氣急。
我如何證明我前天暈過去了,這該怎證明?
堂上數十人,大部分都站在對麵,隻講證詞不講證據,這怎辯駁,現在不就是誰人多誰有理嗎?
想著,燕南飛隻好強道:“刻字者不是我!”
此時,趙益見燕南飛隻一句話,立即喝道:“燕生,你現在無話可說了,本官看你謊話連篇,說自己重傷昏迷,說自己被馬踩斷腳,分明就是刻字詛咒始皇帝之後,心生畏懼,為了逃避罪責而說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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