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身之禍?”周幾大驚,忙問道:“燕大夫,可是你有什消息嗎?我們怎就有殺身之禍了?誰會殺我們呢?”
燕南飛鄭重的道:“始皇帝!”
“始皇帝?”周幾一愣,不明所以的道:“始皇帝怎會殺我們?咱們隻是最下層的黔首,始皇帝何等尊貴,無緣無故的,始皇帝怎會殺我們?”
“真的無緣無故。”燕南飛嗤笑了一下,看著外麵道:“現在封鎖周豐的秦軍可還沒有走呢?”
周幾正被說的有些緊張間,燕南飛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周幾,壓低了聲音道:“正,若是你家養了許多狗,其中一條狗總是衝你凶衝你吠,連帶者還帶動其他所有溫順的狗,也都衝你凶衝你吠。
這種情況下,正你會怎處理那隻帶頭狗。”
周幾正忐忑見,突然聽到燕南飛這問,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這種狗不能留,要宰了吃肉!”
話一出口,周幾瞬間臉色一白,然後看著燕南飛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燕南飛見周幾不說話,便一臉肅然的道:“正所言極是,在下也十分擔心。
據我燕家從外麵傳回的消息,自從墜星落地後,關於始皇帝死大秦要亡的謠言,已經從燕縣擴散到東郡,又從東郡擴散到天下。
現在滿天下都在傳言,說始皇帝要死,大秦要亡。這不正是群犬朝主人狂叫嗎?而我燕縣百姓,正是群犬中的那隻率先發聲的帶頭狗。
所以,在下用正你的想法以及我的想法去推測,我們這些帶頭狗,是不能留了。”
“這···這···”周幾徹底慌了,頓覺一股冷意直透心扉,雖然現在正處夏季,但他卻沒有感到丁點溫暖。
好一陣之後,周幾才定了定神,恐慌的看著燕南飛道:“燕···燕大夫,秦國一向依法治國,我等無罪,始皇帝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吧!”
“無罪?”燕南飛冷笑道:“正難道忘記去年鹹陽的驚天大案了吧,那些儒生隻是非議始皇帝,而七外的那個墜星,可是詛咒始皇帝。”
“這···”周幾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冷汗,雖然他現在覺得冷,但他汗水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
是啊,始皇帝連尊貴的儒生都敢亂殺,跟別說他們這些低賤的黔首了。
所以,我們就是帶頭狗?!!!
此時,燕南飛見周幾擦汗的手都在抖,便知道正心已經極為恐懼了。
人一旦陷入極端恐懼之中···那腦子就不會轉。
想著,他又道:“自從我東郡歸屬秦國以來,為始皇帝付出極多。
滅趙、滅魏、滅楚、滅燕、滅齊,我們東郡都為始皇帝出力了。天下一統後,我們東郡也沒有停下來,修路、修長城、修宮殿、修墳、打匈奴、打南越,如是種種,我東郡可謂是為始皇帝流汗又流血,男人不足就女人頂上,在所有人一輩子都是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情形下,依然給始皇帝當牛做馬,沒有一天休息的。
可是始皇帝是怎回報我們這些牛馬的呢?不僅從來沒有半點暖言暖語,反而到了最後還要將我們宰了吃肉。
這···”
說著,燕南飛滿腔怨恨哀傷的道:“嗚呼···要知道先父當年可是為了始皇帝戰死在楚國,現在···
我好恨,恨我們之前為始皇帝流過汗、流過血還流過淚。”
周幾情緒瞬間被燕南飛感染激發,臉上的恐懼之色轉瞬間就被怨恨取代。
他自少年起就是秦人,為始皇帝幹了一輩子,不是打戰就是服役,沒享受過好日子。結果,到頭來卻還要像狗一樣被始皇帝宰了吃肉。
想著,一股恨意彌漫在心間。
接著,周幾心中的怒恨湧上腦門,雙目泛紅的看著燕南飛,突然道:“燕大夫,不如咱們反了吧,就算咱們在始皇帝心是豬狗不如,但我們也要讓始皇帝知道,狗急了也會咬人。”
燕南飛猛然見周幾雙目現紅,口中囔囔這要狗急噬主,心中微微一突。
他也沒想到,周幾這個大秦的一之長,居然被他三言兩語之間挑起反意。
如果不是現在周豐還被秦軍包圍,說不定他現在就反了。
可惜···
想著,燕南飛在周幾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周幾道:“正可有辦法對付駐紮在燕縣的數千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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