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辭再醒來已是午後,早晨的陰霾早已散去,露出炙熱的驕陽溫暖地照向大地,比他們醒來的早晨要暖和許多,溫度不斷攀升。
可早晨的時候他還窩在阿觴懷,現在阿觴已經不見了,她也不在他身邊了。
墨九辭恢複了一絲清明就猛地起身,漂亮的鳳眸殷紅一片。
他現在在他和女孩的臥室,一個人躺著,周圍好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壓抑到了極致。
他重新回到了華國,阿觴呢?
他轉身四處尋找,卻也沒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什都沒了。
微喘氣,墨九辭有一瞬的放鬆。
好可怕,他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他和阿觴去赴約,結果阿觴沒和他一起回來。
真的好可怕,墨九辭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見阿觴。
卷翹的長睫染滿剔透的淚水,溢滿眼眶。
他的阿觴明明還在對不對,他們前不久還在一起,她還在揉他的腮幫。
“阿觴呢?”
墨九辭推開門,隻見到門外守著的一行保鏢,忍不住嘶吼著問。
幾位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顯然不知道該怎回答墨九辭,支支吾吾的。
隻能將絕望的男人控製起來,防止他做些什失控的事情。
“放開他!”
隋兮匆匆跑過來,斥幾個保鏢將人放開,來到墨九辭身前。
“隋兮阿觴呢?她在啊現在,我找不到她了。”
墨九辭掙脫束縛,上前抓住隋兮的肩膀,額前的碎發微亂,眼眶猩紅。
“閣主,她在冷室,你要去看一下嗎?”
隋兮聲音沙啞不堪,同樣的眼眶猩紅,小心翼翼地告訴男人這個讓他根本難以接受的事實。
“冷室?”
是那個溫度零下二十幾度,常年結霜的冷室?
墨九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羸弱的身子忍不住踉蹌。
盡管早已知道了這一事實,可心底還是不肯相信。
因為相信這一事實的時候他肯定不會是活著的。
“阿觴。”
墨九辭喃喃自語,突然就撥開前麵的幾個人,下樓往負一層的冷室衝去。
他不相信女孩會毫無生氣地躺在麵,一定是在等他找她。
第二層巨大的冰室門被推開,結著冰霜的寒氣直往外冒,盡管外邊的空氣已經是零下幾度的樣子。
白茫茫的霧氣中,墨九辭站在門口就見到一個巨大的溫箱狀態的冰棺。
銀色冰棺,雕刻著簡單的玫瑰花瓣紋路,不停地冒出白霧,冷冽的白霧不斷升騰,最後凝在頂部形成一層縹緲的濃雲。
冰棺中躺著一個人他再熟悉不過,是洛觴!
女孩靜靜地躺在冰塌上,長發散落在肩上,濃密的長睫覆下,落下一片陰影,唇瓣殷紅,雙手放在身旁。
雕刻般的五官被蒙上一層冰沙,晶瑩剔透,宛若陷入沉睡的古希臘神邸,氣勢矜貴、聖潔,不忍讓人上前玷汙一分。
妖冶豔麗的曼珠沙華成了寒冰下的古希臘神邸,被冰封在碩大的冰棺中。
“阿觴。”
墨九辭已經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視線中隻剩下躺在冰棺中的女孩,他甚至無法思考,喪失一切能力。
到冰棺前幾步,砰的一聲墨九辭直直跪下。
雙腿再也無法承受他的沉重,硬硬地跪倒在地上。
雙膝挪動,勉強摸到冰棺。
眼淚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落,順著下頷線滴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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