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麵前，人們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她與王愛國也是吃不飽的，甚至連上山找吃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就像兩頭老黃牛，天不亮就被趕出家，天黑才能回來。每天累的倒頭就睡，哪還有時間去照顧兩個孩子，更何況骨子的重男輕女，更是讓他們對兩個丫頭忽視；亦或者他們心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是親奶奶，不至於餓死兩個孩子。可是每每看著兩個孩子皮包骨頭不停幹活的樣子，麻木的心依舊被扯得生疼，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連一句憐惜的話都說不出。

    日子在麻木中度過，即使懷家寶時楊春花也沒得到很好的照顧，每日餓的饑腸轆轆，王愛國每次吃飯時都將自己碗的飯分給楊春花一點，可是這一點又怎夠填飽肚子，但是麵對王老太的強壓，兩個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在村沒有男孩的人家是沒有根的。

    也許是老天看不慣他們的日子太苦了，這一胎是個健康的男孩，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楊春花喜極而泣，因為她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光明，等王愛國下工回來，她一如以往的悄悄挑撥，本以為這次王愛國和以前以往默默無言，卻沒想到這個孩子會給王愛國這般強大的勇氣，這個老實怯懦的人向王老太勇敢地提出了分家。本來以為得到的隻有一頓臭罵，卻沒想到王老頭最終能發了話。也許分來的東西不夠，但是能夠脫離王老太的桎梏，楊春花搬家的第一晚幾乎喜極而泣。雖然房間空蕩蕩的，但是楊春花第一次感到心安與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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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楊春花燈下發怔，王愛國有些黯然，“跟著我，苦了你了，這些年是我沒本事，沒能護住你”

    本來以為這些年的心早就變得麻木了，可是聽到王愛國這句“沒能護住你”，楊春花的眼淚就像大壩決了堤，噴湧而出，泣不成聲的楊春花搖了搖頭，嘴巴張了又合上，想說什卻說不出來，她知道對方的為難，卻無法說出原諒的話。因為受苦的人是自己，若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去看，王愛國確實對她很是不錯，可是其中的苦楚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從娘說爹不用回時，王小蘭倆姐妹就低頭喝糊糊不敢吭氣了，看著娘突然淚流滿麵，王小麗想要說什，被王小蘭一把拉住。

    王小蘭放下手中的碗，歪過頭用眼神詢問王小麗是否吃飽，看到王小麗點頭，王小蘭將王小麗的碗拿過來疊放在自己碗上，看著王愛國夫妻道，“爹，娘，我倆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便一手拉著王小麗，一手拿起碗起身便往廚房去了，將室內的空間留給夫妻倆個。

    灶台上的鐵鍋放滿了水，倆姐妹坐在灶膛前，不時往灶膛放木柴，一邊燒火一邊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