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失落的楊春花，王愛國抱著家寶一臉的懵，“咋了，這是”

    “沒事”，楊春花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說起，“隻是覺得倆丫頭太懂事了”

    王愛國抱著家寶搖晃的手停了一下又再次晃起，“懂事有啥不好，這不挺好的，你以後就好好照顧家寶，麗子她們能幫忙，你也輕鬆點。”

    這句話就像一個火把一樣，瞬間點燃了導火線，楊春花積壓了多年的火似乎在這一瞬間點燃，“啥叫懂事，那不都是你娘給逼的，兩歲的娃娃去撿麥穗打豬草，連個背簍都都背不動，勸了兩句你娘就不給孩子吃的，沒辦法隻能讓孩子去幹。蘭子那，剛會走就讓麗子帶著一起跟著撿麥穗、撿豆子，麗子則要要開始做飯，人還沒灶台高，你娘就讓她點火做飯，也不怕燒著孩子。幹也就算了，倆孩子每一天吃飽的，衣服都是撿的不要的，連個小腿都遮不住，冬天的襖子單薄的孩子的臉凍得發青，可你爹娘那，他們那，吃得好穿得好，你弟更是年年都有新衣服，每隔幾天都能吃上點肉。咱們一家那，就跟那老黃牛一樣，我一說你就讓我別吭氣，一年一年的忍者，每逢過年回娘家，不說帶東西吧，人回去看看也好，可你娘那，每年作妖，一到初二就生病，是，她沒娘回不了娘家，就不許別人回嗎。

    我嫁給你八年，第一年有了麗子，我娘家來看孩子，帶的吃的穿的，扭頭就被你娘給藏到自己屋，第二天就趕我下地，不下地一口飯甚至連口水都沒有，沒辦法，我把孩子撂倒炕上下去，回去孩子餓的哇哇叫，炕上也尿了一炕，你娘就跟沒聽見一樣，窩在自己屋連看都不看。是，是我沒本事，沒生出男孩，可女孩那就不是命了，好在孩子自己命大，磕磕絆絆長大了。後來有了蘭子，生完蘭子我也是第二天就被你娘攆著下了地，麗子一邊看著蘭子一邊還要幫忙幹活，你娘倒好，讓了兩歲大的孩子照顧，自己在屋享清福，等蘭子會走了，你娘是徹底的甩了手，連飯都不做了，指揮著麗子做飯，蘭子洗菜，慢慢的倆孩子把家所有的活都包了，你爹娘和你爹就跟那地主家似的享清福，也不怕折了壽”，眼淚像洪水一樣流個不停，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流進。

    王愛國低垂著頭看著躺在懷看著自己的家寶，孩子的眼睛黑黝黝，天真無邪而又清澈純真，一眼就能望到底。看著家寶的眼睛，王愛國對於楊春花的無力反駁，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麵對楊春花尖銳的話語，王愛國的胸口也有股無名之火，“那你那？”

    “什”，聽到王愛國的話，楊春花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