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蟲子從郭步秋的嘴爬出來,模樣慘不忍睹。
“撲通!”
郭步秋跪下了,一臉的痛苦之色,伸手在臉上抓了一下,竟然撕下一大塊血肉。
聚集在遠處的那些官員,作嘔不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徐淩雪撇過腦袋,不忍在看下去。
“柳無邪,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
郭步秋終於下跪求饒,剛才一副意氣風發,欲要置柳無邪於死地。
這才過去多久,一炷香多時間,情況反過來了,跪下來磕頭祈求一條活命。
“我憑什要救你!”
柳無邪麵無表情,沒有一點憐憫,對待想要殺他的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刑部侍郎威逼,禦醫求饒,郭步秋下跪,讓他內心沒有一點波動。
修煉界,就是這殘酷。
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今日救了他們,明日必定舉起屠刀殺向自己。
“這一切都是雍鹹王唆使我幹的,跟我沒有關係,隻要你肯救我,從此以後,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死亡前的恐怖,讓郭步秋徹底失去了理智,他隻想活下來,當眾承認是雍鹹王唆使,故意陷害柳無邪。
“嗤!”
一枚碎片射向郭步秋的脖子,鮮血噴射,染紅了右側的柱子。
雍鹹王出手了,麵前的杯盤缺了一塊,像是被人掰斷。
雙眼暴突,郭步秋說不出話來,身體緩緩轉過來,看向雍鹹王,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悔恨。
身體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人皇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當著他的麵殺人,已經不把他這個陛下放在眼了。
“郭步秋陷害柳公子,實屬罪大惡極,我已經將他就地懲罰,如驚擾皇兄,還請贖罪。”
雍鹹王站起來,朝人皇抱了一拳。
“郭步秋罪該萬死,皇弟鏟除此惡賊,我怎會怪罪於你。”
人皇打了一個哈哈,皮笑肉不笑,彼此心照不宣,今日的事情,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雍鹹王是真丹境,單憑他一人,足以橫掃在場所有人,卻不敢出手。
暗中一定有高手保護人皇,柳無邪早就感知到,暗中隱藏好幾股強大的氣息。
剩餘八名禦醫,趴在地麵上不斷哀嚎,郭步秋死了,他們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屎尿之氣,從他們襠下傳出。
“把他們拉出去,全部焚燒!”
人皇發話了,從大殿外麵走進來一群宮中侍衛,卻不敢上前,以免被傳染。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九個活生生的人,被這種蠱蟲給害死了。
“塗上這個就沒事了!”
柳無邪拿出一枚藥材,丟在一名侍衛手。
這些侍衛連忙道謝,將藥材麵的液體擠出來,塗抹在手掌上,這樣不用擔心了。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那些官員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卻如坐針氈。
郭步秋死了,這是一個信號,也是一個警鍾。
雍鹹王做事,向來不擇手段,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任何人。
氣氛有些沉悶,大家都沒有說話,跟進來的時候相比,每個人看向柳無邪,帶著一絲敬畏。
“陛下,齊將軍在宮外等候傳喚。”
一名太監從宮外走進來,站在人皇身邊,小聲說道。
聲音不大,卻也讓大部人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齊將軍三個字,陳餘生眉頭一皺,他雖然是石破軍統領,境界卻不高,隻有洗髓境六重,軍中有很多將軍,實力非常不俗。
這個齊將軍就是其中之一,掌握石破軍地字營,跟白磷一樣,手握實權。
“傳!”
人已經到了宮外,這時候不見,顯然說不過去。
太監走下去,不過盞茶時間,兩名魁梧男子從殿外走進來。
兩人長相極其相似,應該是兄弟二人。
前麵男子身穿將軍鎧甲,身後男子應該是副職,同樣身穿鎧甲。
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這是剛殺過人,身上的殺氣還沒消散,直接進宮。
沒有理會兩側官員,走到人皇麵前,雙手抱拳:“齊凝山、齊凝海拜見陛下。”兩人一起說道。
柳無邪嘴角微微上揚,這快齊家兄弟就出現了。
齊凝山,齊凝海,齊凝雲,山海雲,齊恩石的三個子女。
“兩位將軍辛苦了!”人皇從位置上站起來,這是給臣子很大的麵子了:“來人,賜座。”
兩名太監很快從幔簾後麵,搬出來兩站椅子。
“陛下,微臣有一事鬥膽向陛下請教。”
齊凝山沒有坐下,身體筆直,從進來到現在,除了人皇之外,所有人都被他無視了,包括柳無邪。
“請說!”
當眾問出,沒有理由不讓他說,明知不是好事,還是要讓他說下去。
“父之仇,殺妹之恨,身為人子,是不是該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齊凝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雖然人皇猜到他想要說什,這番話說出來,整個大殿充滿濃鬱的血腥之氣。
薛春雨笑了!
刑部侍郎還有戶部官員冷笑不已。
場下誰也沒有開口,全部注視著人皇。
“殺父之仇,當然要報仇雪恨,不然枉為人子!”
這個回答,等於給了一個齊凝山殺死柳無邪的借口,人皇還必須這說。
這是一個死局,沒有人可以解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人皇要是說,齊恩石該死,恐怕所有大臣都會站起來,指責人皇,偏袒柳無邪,顛倒是非黑白。
齊家兄弟將了人皇一軍,還不得不接下。
依舊沒有人開口,大殿中的殺意越來越濃,恐怖的蕭殺之氣,彌漫整個上空。
“多謝人皇指點,我們兄弟二人突然回來,隻想替家父還有小妹報仇雪恨,如有違背皇室宗旨,還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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