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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幻象和記憶,但明嶽還是忍不住跟著喝了一口海水。
那位幸存者奮力從冰冷的海水中探出頭,惶恐的看著四周。
如山的巨浪在海麵上呼嘯著。
最危險的不是海水,而是浪潮中夾帶的冰淩。
如果幸存者呆在海麵上,很容易被海浪甩出的冰淩刺傷。
所以當海浪來襲的時候,幸存者再次潛入水中。
藍黑色的海水透露著不祥的意味……
幸存者載沉載浮的向前麵劃水,但體溫的降低漸漸讓她速度慢了下來。
當幸存者再一次沉入海中躲避浪潮的時候,一隻手將她從水拖了出來。
然後,明嶽借著幸存者的記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恍惚間,明嶽還似乎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但卻隻能在記憶中感受到朦朧的幾個單詞:「我……月月……希望……堅持……」
月月將幸存者拖出冰海,她踩著一塊浮冰,身上背著江家的先祖,雙臂輕盈的向後揮動。
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浮冰,開始高速向前麵滑行。
明嶽靠在她的背後想說話,但換來的卻是一陣哢哢哢的顫抖聲。
幸存者隻是體格健壯一些的普通人,在冰海已經被凍得半死,她的牙齒哢哢哢的撞擊著,哆哆嗦嗦無法言語。
漸漸的,避難所近了,麵是密密麻麻的幾十個人。
這時,明嶽注意到天空中黑沉沉的霧氣蔓延。
明嶽知道,來自火山的煙塵,終於蔓延到了冰川地區。
厚重的火山灰像是鵝毛大雪一般飄落下來。
沒有陽光,被地火融化的冰海很快又要變成一望無際的冰原。
人們驚慌失措的關閉了避難所,在維生係統的幫助下艱難度日。.z.br>
幸存者和月月經常坐在一起,但由於記憶傳承已經有七代到八代的轉換,明嶽已經無法身臨其境的感受到月月的聲音和話語。
由於休眠艙有限,人們開始決定最後的逃生者。
抽簽的結果是,月月沒能進入休眠艙。
雖然她的實力可以輕鬆殺掉其他人,但善良的她還是微笑著祝福了那些幸運兒。
也許是因為記憶太深刻,進入休眠艙的江家先祖牢牢記住了月月的話。
「人與人並沒有太多不同,尤其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月月隔著休眠艙向那個姓江的女孩說道:「別說是短暫的生命,即便是我們腳下的地球、頭頂的太陽,以及浩瀚的銀河。無邊的宇宙,都會有麵對終結的那天。在這個世上,短暫的我,愛過,哭過,笑過,便已經足夠。再見!」
月月朝姓江的女孩揮揮手,微笑看著休眠艙。
緊跟著,刺骨的冰寒傳來。
明嶽知道休眠艙已經啟動了。
眼前的一切重新化為黑暗。
明嶽站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
這沒有記憶,也沒有任何精神波動。
一片死寂中,明嶽輕聲說道:「要有光……」
潔白的光線在黑暗中綻放,漸漸變成了天地萬物、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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