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歸仁著急上火的樣子,安慶西不解的問道:“為什?”
李歸仁指了指遠處遊弋的官兵:“陛下,如果開城讓安泰清進來,容易在入城的時候發生混亂……而泰安王一旦入城,就會和我們一樣,被死死堵在相州城內。”
說著,李歸仁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陛下讓泰安王在城外紮營就行了,至於兄弟之情,陛下讓泰安王單獨入城相聚就是了。”
安慶西也不是傻瓜,在李歸仁一番勸說之下,他總算是冷靜下來。
城內的叛軍用吊籃放了幾個傳令兵下去,向安泰清傳達了大燕皇帝的命令。
安泰清行軍打仗的本領一般,但有個優點,那就是忠心。
安慶西的命令,安泰清實實在在的遵守。
六千援軍在城外三百步左右的距離停下,開始修建營寨,設置拒馬。
看著那忙忙碌碌的六千叛軍,明嶽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樣一支叛軍守在城外,隨時可以接應城內的叛軍逃走。
有了援軍的接應,官兵就不能像先前那樣守住城門即可……
“調兵,擊鼓……”明嶽麵無表情的向身邊的將軍們說道:“聞鼓而進,怯戰者斬。”
明嶽平時說話和善,很少像現在這樣語氣嚴肅沉重。
程海等將軍知道事關重大,心暗暗恐懼,一個個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在相州城的東門外,已經聚集了五千多精兵。
官兵和叛軍的數量相當,但官兵養精蓄銳,而且可以集中一點攻擊,所以勝算反而較大些。
舉著盾牌的官兵在最前麵推進,長槍兵、弓箭兵在後麵有序展開。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叛軍這邊不斷的射出零零星星的箭矢,確認雙方的距離。
當官兵靠近到了“一箭之地”,叛軍這邊一聲鼓響,上千支羽箭密密麻麻的飛了起來。
羽箭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然後以更快的速度飛落下來。
前排的刀盾手齊刷刷的舉起大盾。
而後排的槍兵也迅速進入盾牌的遮蔽之下。
官兵這邊的弓箭手也停下腳步,朝著叛軍的營地潑灑一撥撥箭雨。
聽著羽箭嗖嗖嗖的破空聲,安泰清忽然意識到,自己處於逆風的位置。
雖然今天的風不大,但是微小的風力差距,讓雙方的羽箭互射分出了勝負。
叛軍的弓箭手夠不到官兵,而官兵的弓箭手卻能射中叛軍。
等安泰清發現事情不對勁,叛軍弓箭手已經死傷了數百人。
安泰清的心都在滴血。
一名弓箭手從選拔到訓練,時間大概需要兩到三年,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弓箭手。
這名弓箭手需要一柄長弓,需要其他士兵的保護……
但是真到了戰場上,這名弓箭手的陣亡,可能真的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安泰清強忍著心的惶恐與悲痛,讓滄州軍在馬車後麵列陣迎敵。
片刻之後,官兵呼嘯而至。
喊殺聲瞬間響起,混雜著兵器碰撞和慘叫聲,令人如墜地獄。
官兵舉著盾牌,盾牌的縫隙中一支支長槍宛如毒蛇吐信。
叛軍也不甘示弱,拿著武器向官兵猛烈還擊。
槍陣對槍陣,前排的士兵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
後排的士兵迅速跟上,毫不畏懼的拿著長槍繼續刺出。
長長的槍矛一刺就收,在人體上留下的血窟窿卻是致命的。
有垂死的傷兵死死抓住長槍,帶著敵人一起下地獄。
明嶽在營寨的望樓上俯視混亂的戰場。
安慶西也在城頭瞪大眼睛看著東門外的血戰。
交戰的雙方都極為英勇,寸步不讓,浴血廝殺。
官兵這邊的戰鼓聲再次咚咚響起,又是兩千多官兵喊著殺了上去。
有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安
泰清手下的叛軍開始支撐不住了。
車陣東邊的防禦已經開始崩潰,官兵突入滄州軍還沒建好的營地,開始最血腥的貼身混戰。
看到這個場景,安慶西終於坐不住了。
“打開城門,打開城門!”安慶西大聲喊道:“派人出去援助泰安王!”
李歸仁想要阻止,但安慶西手舞足蹈的喊著開門,狀若癲狂。
城外的血腥廝殺已經嚇得安慶西方寸大亂,他根本無法保持冷靜了。
看著安慶西的模樣,李歸仁識趣的沒敢多嘴。
安慶西打開城門的決定,顯然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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