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袖兒走了。

    昔日容易哭紅自己眼睛的小女孩，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一代俠女，現在更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給出了三年前的回答！

    厲飛雨將書信放下。

    放下既是放下。

    遁出紅塵，長路不必問歸程。

    ……

    ……

    “沒想到我趙平一生平平無奇，卻是有了一個劍仙徒弟！”

    “痛快，痛快！”

    “當浮一大白！”

    兩天後。

    趙平和談判隊伍一起歸來，對於厲飛雨在落日峰上，展現劍仙風采的傳言，早就聽聞。

    一回來。

    王絕楚親自在山門等待，請他來找厲飛雨。

    趙平自然要來，而且是必須來。

    還捎帶上了兩壇女兒紅。

    和厲飛雨一起痛快暢飲，激動無比！

    “飛雨啊，你知道我進門的那一刻，最害怕什嗎？”

    隻是。

    一碗女兒紅幹完，趙平老臉浮現的激動變成了幾分落寞：“我害怕你已經走了，連告別的最後一麵都沒有。”

    “怎會。”

    厲飛雨笑著搖搖頭：“紅塵離別，總要麵對的。”

    “如果不當麵告別，有愧於師徒之情。”

    “好，好！”

    趙平臉色通紅，激動之下，又是一連串的好好好。

    “七玄門池子太小了，你也不屬於七玄門。”

    “飛雨，下山之後，不要回頭。”

    “大丈夫當仗劍走四方！”

    “走吧！”

    “這是我這個不合格的老師，最後叮囑你的一句話。”

    望著酩酊大醉的倒在石桌上的趙平，厲飛雨留下一封信，也將‘氣甲術’和‘長春功’前四層口訣也留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韓立煉製的延壽丹藥。

    最後……

    沒有最後了。

    了無牽掛。

    紫霞東升。

    彩霞山澗，厲飛雨向陽而觀，如同被披上一件黃金衣裳，光彩照人，如仙人一般。

    “來了，老弟。”

    “……”

    厲飛雨笑著看向鬼魅一般出來的韓立：“這早，我們的王大門主，應該很清醒吧？”

    情況發生了改變。

    韓立沒有大發神威，可無礙於他去找王絕楚攤牌，讓對方‘清醒清醒’。

    免得走了之後，牽連到自己的家人。

    韓立聽著，也露出了一抹好笑的笑容：“王絕楚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七玄門藏有兩個修仙者，一開始都是懵的，毫無半點平日門主的樣子。”

    談笑聲很快消失。

    厲飛雨和韓立對視一眼。

    “我走這邊！”

    “我走這邊！”

    兩人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

    厲飛雨要去建州，在越國北部，是越國的第二大州。

    韓立向東走，打算回一趟青牛鎮。

    兩人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師兄，再見！”

    韓立浮現鄭重之色，將手上的一個滾圓的包裹，第一次正式遞給厲飛雨。

    麵都是加強版的碧血丹。

    這是他送給厲飛雨的禮物，在他看來，此次一別，再見的機會太低了。

    厲飛雨笑了笑，接過來丟進儲物袋，拍了拍韓立的肩膀。

    沒有話語。

    瀟灑而又悠然的下山。

    韓立站在原地，見著如此，眼眸有些羨慕，但很快變成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