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來見見老同學嗎?蘇青!”
破舊的教室內突然傳出了一道痛苦的聲音,若是不知情的人見此情形,肯定會被嚇上一跳。
房子經過多年的荒廢,牆體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感覺下一秒就會倒塌一般。
蘇青站在教室門口,雨水已經浸濕了他的鞋子,但他絲毫不在意。
手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雨水打在傘麵上,聲音不小,也不怪對方能夠發現他。
聽到這話,蘇青深吸一口氣,並沒有推開那破敗不堪的木門,沉聲開口道:
“你怎知道是我,而不是別人呢?”
屋內人聞言,一笑:“這個世上,除了警察,好像早就沒人想要找我了,但我沒有聽到警笛聲,加上動靜不大,我思來想去,好像能來的隻有你一個了!”
“你很聰明,為什非要如此呢?你應該也應該有著大好前程的,不是嗎?”蘇青開口。
“我聰明?你豈不是更聰明?居然能猜到我會來這!”屋內的人有些感歎道。
殊不知,蘇青哪知道,不過是因為旁白提示,來都來了,不見證一下結局,他心有些難受。
“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是誰,但我知道,你應該認識我,而且我猜測,你應該就是當初從這邊轉學去我們那一屆的同學,既然你是為了張順慈,那我覺得,你應該會來這”蘇青澹澹的開口道。
聽到這話,屋內的人笑了:“咳咳嘶”
“不錯,打小我就知道你小子可以,絕對是個聰明人,當初陳靜喜歡你,班倒是有好幾個人嫉妒你呢,可惜了,她那好的一個姑娘!”
這話一出,就相當於承認了他的身份。
“不過...你難道就並不好奇我是誰嗎?你現在推開門就能瞧見了!”
蘇青搖了搖頭:“不了,不管你是誰,我都希望,你在我心理的樣子永遠是當年的模樣,也許明天我會知道你是誰的消息,但我就不進去看你了!”
“這樣也好,畢竟我啊,現在確實蠻狼狽的,老同學見麵,這太不合適了。”
說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隨即蘇青開口:“你既然喜歡她,為什不早點帶她走呢,一起結婚。”
“誰說我喜歡她了?”
“那為什...”
“不是所有事都有為什的,她對我好,我就像為她做點什,不行嗎?
說實話,咱們班誰都不知道,其實我媽也是個瘋子,瘋瘋癲癲的,但是她唯獨在麵對我的事情上格外上心,隻不過她在去年去世了,就因為我說了句我喜歡吃桑甚,她半夜跑到山上去摘,然後沒了,我剛有能力養活她啊,哈哈,後來我才明白,即使神誌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
張順慈也一樣,當初是小學2年紀,我們就在這個教室,她因為年紀大,個子高就坐在最後一排,因為不會說話,哪怕長得白白淨淨的很好看,也沒人願意和她玩,經常有調皮的男同學喊她啞巴,甚至有人故意將她的文具盒扔進垃圾桶,她也不反抗。
我想不通當初那些同學的心態,真的,我因為有些瘸,和她也算是通病相連吧,所以我經常去找她說話。
說真的,我覺得她長得好好看,尤其是鼻子,挺拔且有弧度,若是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簡直完美,稍微化點妝,她不會比其他人差”
說到這,麵的人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又似乎想起了什開心的事,隨即繼續道:
“記得有一次,因為不想上學的原因,我跟家鬧了矛盾,賭氣跑了出來,早飯沒吃,那時候我才多大啊,中午放學的時候也不敢回家,但我實在太餓了,我就找班的同學挨個借錢,那時候,手最多有個一塊幾毛,拿個兩三塊的都能當大哥了。
我沒借到,我奶也沒來學校門口,可能是被我氣到了,就在我快哭出來的時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扭頭,看到她站在我身後,從口袋掏出了一把一毛一毛的硬幣,不知道是她自己攢了多久的,一共七毛,她一邊比劃著,一邊將錢塞了過來,嘴含含湖湖的喊著,錢...錢...
盡管是借我錢,但她的語氣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同時還遞給了我一塊大白兔奶糖。
我還沒說謝謝,她就跑開了。
我記得,好像是晴天吧,那天光線特別好,我感覺她當時就像是拯救我的天使一樣,那天我買了包方便麵,一包辣條坐在操場上吃。
後來我找她還錢的時候,她特別仗義表示不用,還寫字告訴我,以後咱家就是朋友了,咱倆一起玩!
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我去了你的小學,她沒有繼續上學,每天就是上地幹活,後來我有見過她幾次,每次她都坐在這座荒廢的學校門口發呆,也許她是在想自己曾經的朋友都去哪了,為什不來上學了呢?
然後就是今年,我突然聽到她死了,居然是被兩個人渣給糟蹋了,最可笑的是她後媽還有她的那個弟,居然為了點錢選擇私了,7萬六,兩個畜生怕平攤,一人三萬八就把這事給埋了,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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