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鳴看到母親發來的消息時,第一時間想到,應該是封鳴蟬的妻子要生產。
但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去看了。
太上杆子反而不美。
站在商人的思維方式,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可以擺在談判桌上交易的。
所以侯一鳴覺得,封鳴蟬拒絕自己,隻是自己沒找到那個合適的籌碼而已。
但,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上杆子去醫院。
舔狗當不得啊……
侯一鳴笑了笑,向穀金方和封鳴蟬告別。
比武結束,拒絕了侯一鳴又告辭了穀金方後,封鳴蟬飛也似地飛奔到了醫院。
一進婦產科,就看到他大姨子唐美娟在手術室門外緊張地來回踱步,見他快步走過來,唐美娟劈手就上來抽他耳光。
但她這一巴掌沒抽下去,而是被封鳴蟬一把握住了胳膊:“姐!小珊呢?”
“封鳴蟬,你死哪兒去了!小珊難產你知道嗎!”
封鳴蟬原本發黑的臉龐猛然變得煞白,整個人像篩糠一樣顫抖起來。
“姐,小珊……難產?”
“上次咱們把小珊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說過了。”大姨子唐美娟餘怒未消,沒好氣地抽回自己的手,“小珊身體弱,本來就生產困難,前幾天還出了一次血,現在到了生產的日子,她一點體力都沒有,而且胎位也不正。”
封鳴蟬晃了晃,蹲到了地上。
唐美娟恨恨地看著封鳴蟬:“封鳴蟬,如果我妹妹今天真出點兒錯,我一定會讓你給她陪葬!”
“大姐,不用你說,如果小珊真出點兒事兒,我肯定和她一起走!”封鳴蟬狠狠道,眼睛通紅,說話的聲音,像一頭受傷的狼。
嘎吱。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醫生從麵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封鳴蟬不認識的臉。
不是那天他們到醫院時遇到的那個女醫生。
“哪位是唐珊的家屬?”
“大夫,我就是。”封鳴蟬連忙走過去,唐美娟緊跟著。
“你們得簽個風險同意書。”女醫生神情嚴肅,“而且,你們要商量一下,如果手術有風險,保大還是保小。”
封鳴蟬和唐美娟的心一下就揪住了。
封鳴蟬聲音顫抖:“大,大夫,你這話是什意思……?”
“字麵意思。”那個年輕的醫生神色嚴肅,“你妻子的身體太弱,現在強行分娩風險很大,而她的身體這弱,剖腹產也很危險——她血壓太低了。”
年輕的醫生沒給兩人思考的時間,語速飛快地道:“我們醫院是全市最好的婦產科醫院,我們也會竭盡全力救你妻子和腹中的孩子——但請你盡快簽字,現在你們家屬必須配合醫院,咱們一起和時間賽跑。”
封鳴蟬點了點頭,拿起了護士遞過來的同意書和筆。
但當他真正準備落筆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那畢竟是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
武癡封鳴蟬的一生摯愛。
封鳴蟬的習武生涯,一直是粗糲冷酷的,每天都是習武,比武,受傷,一個人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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