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家族的人們,停止了對林蔓也的攻擊和口誅筆伐。
最終,他們除了發泄怒火,什都沒有做。
甚至沒有剝奪她作為行走的身份。
她隻是默默地承受著他們的怒火,然後聽他們輕描淡寫的,像施舍一樣地說道:“還是給她一個給家族效力的機會。”
林蔓也什都沒說,她隻是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無比平靜地對鄒家人們說道:“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會讓家人失望的。”
她離開鄒家豪宅,拖著疼痛、疲憊的身軀,朝自己家走去。
她的家,在鄒家豪宅圈的邊緣,一棟占地麵積不小,但卻隻有一層的低矮平房。
房子的周遭,有一圈副手和護欄。
庭院,隨處可見的,也是副手護欄。
林蔓也回到家,輕輕坐在沙發上,她揭開麵紗,露出精致姣好,但有一塊燙傷疤痕的臉。
沙發上的鏡子,清晰地投射出她臉上的疤痕。
她輕輕抬起手,緩緩摸著臉上那塊猙獰起伏的疤痕。
時間早已讓那塊疤痕沒有了知覺,但心頭仍然流過鑽心的痛。
隻要這個痛還在,那身體上的疲勞和痛苦就不算什。
她閉上眼,吸了口氣。
哀傷散去,平靜再度回到臉上。
身後,傳來輪椅的響動。
一個男人自己推著輪椅,緩緩進入客廳。
他五官相貌和鄒白鶴有幾分相似,但極其瘦削,皮膚蒼白,雙眼深陷,顴骨也高高隆起。
他看向林蔓也的時候,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惡毒。
“你為什又沒有出車禍死在外麵?”
林蔓也起身:“老公,我去給你倒洗腳水。”
她接了一大盆水,然後把丈夫從輪椅上扶到沙發座椅上,自己半跪在地上,把他的雙腳扶進水,開始幫他洗腳,同時擦拭雙腿。
那是一雙肌肉萎縮,甚至有些變形的雙腿——很多年前開始,他就是這樣了。
他是鄒家老二,鄒白鶴的兒子,鄒國宏。
從他中學時期得了怪病開始,就變成了這樣。
那之後,他的脾氣越來越乖戾,越來越暴躁。
但,他還是娶到了媳婦,娶到了林蔓也。
林蔓也給他洗腳的期間,他一直用那種惡毒厭惡的眼神打量著她。
洗完後,她端起盆要走,他喊住了她:“你去哪兒?”
林蔓也顫抖起來。
鄒國宏表情惡毒地說道:“水盆,遞給我。”
她顫抖著哀求道:“老公,今天不要了吧?下雪,很冷的……”
“閉嘴!盆,給我!”他忽然粗暴地大叫起來。
林蔓也咬著嘴唇,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把盆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遞過去,遞到了鄒國宏麵前。
“蹲下。”他冷漠地命令道。
她顫抖著,閉著眼,緩緩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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