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餐桌上,擺了一道鳴澤食府出品的新菜。
這道菜,可謂來之不易。
王家人出於當前的微妙現狀,自然是不方便去鳴澤用餐。
尤其是王家主這種,常年隱身的神龍,更不可能屈尊前去。
但是王家主,近來對鳴澤的菜特別感興趣。
他覺著要戰勝敵人,就得熟悉敵人身上的味道。
他覺著,自己能從這股味道,嗅出敵人的個性,想法,甚至弱點。
雖然這些誘人的味道,是出自溫大廚之手。
但溫大廚是侯一鳴的人,他做出的味道,就是侯一鳴想要的味道。
那味道,必然也包含了侯一鳴的個性,想法,甚至弱點。
於是,王家主派人買通了鳴澤的一位服務生。
一位利用寒假時間,打臨時工的學生。
鳴澤的正式員工們,與侯一鳴關係融洽,忠心不二。
從不會受威逼利誘,出賣鳴澤的機密。
但這位打臨時工的學生,可就沒這“忠貞”了。
拿了一千塊的好處費,便密謀起了偷運菜品的計劃。
在一個關門打烊的深夜,獨自清理廚房時,見有一包火鍋底料落在地上,未鎖進櫃子。
便揣進懷中,隨身帶出。
並把平時觀察、探聽到的製作流程,注意細節,悉數寫在紙上,交給了王家手下。
如今這包底料,經過王家大廚的如法炮製,變成了一鍋原汁原味的鳴澤美食,呈現在了王家兩位主事麵前。
為了完全還原這道菜品的食用感受,王家大廚還特意買來了和鳴澤一模一樣的雙耳複古銅鍋,可謂是做到了還原每一處細節。
王家主夾了一片涮好的豬血腸,津津有味地品了起來。
聘任營養師的好處是,餐餐健康,有望長命百歲。
可也告別了許多,老百姓餐桌上常見的美食。
比如,豬血腸。
王家主上一次吃豬血腸,還是二十多歲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沒有成為家主。
還是個,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富家公子哥兒。
他吃著吃著,回味起了,以前可以隨意吃“不健康”食物的歲月。
做家主以來,他得到了許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可也失去了許多,別人唾手可得的東西……
“大哥,咱們王家的廚子,什菜做不出?你費這大功夫弄來鳴澤的菜,是想換換口味啦?”坐在旁邊的二當家王元洪,一邊給家主夾菜,一邊問道。
王家主回過神,看了眼盤中的涮菜,說道:“我不止是想嚐嚐鳴澤的菜,我還想,聞聞侯一鳴身上的味兒。”
王元洪一臉疑惑,又給家主續了續杯中酒:“味兒?那您,聞出來什味兒了嗎?”
王家主,抿了一口杯中的玉糧液:“鳴澤的菜品,不全是溫俊卿獨創。據可靠消息,有些菜是侯一鳴自個兒想出來的。”
“比如,分子料理、珍珠奶茶、爆漿雞排,還有這個,粵式脊骨酸菜鍋。”
“他的想法,很新穎,很超前。領先了同時代的競爭對手,很多年。”
“從這道菜我能嚐出來,他是個念舊、重感情的人。因為,以他的超前思維,完全可以做到持續、徹底的顛覆和創新,但他沒有。”
“他沒有完全摒棄傳統菜式,比如這道菜的粵式湯底,和脊骨酸菜,都是南北兩地的傳統飲食。一個眷戀傳統美食的人,必然是個念舊重感情的人。”
王元洪聽得頻頻點頭,又夾了一塊血腸,遞到了王家主的盤子:“所以,您的意思是?”
王家主夾起血腸,吃了一小口:“所以,我們就掌握了他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念舊重感情。”
“這種人,格外珍視舊情老朋友。而我們養出來的那匹白眼狼,楊萬紅,不就是他的老朋友?”
“假如我們猛攻楊萬紅,讓他的老朋友遇險,你猜他會是什反應?”
“必然是心慌氣躁,出手伸援。可與此同時,我們兵分兩路,圍剿侯一鳴的話,你猜他有沒有本事,在援助朋友的同時,成功自保呢?”
王元洪先是點了點頭,表示家主有見地。
隨即又搖了搖頭,表示侯一鳴斷無活路。
“,所以,我們不能逐個擊破。而是要,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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