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幸福的大家族,都是相似的。
每個不幸的大家族,卻各有各的不幸。
在王家主來到地下室之前,王家,姑且算是個表麵幸福的家族。
論財力,富可敵國。論權勢,在並城呼風喚雨。
論起家庭和美度,王家主一表人才,夫人風姿傾城,也可謂是一對璧人。
然而,這一切的和諧美滿,不過是表麵假象罷了。
平靜的海麵之下,一直有可怕的暗流在湧動。
這股暗流,便是十年前的那場倫理悲劇。
哥哥垂涎未來弟媳的美色,於是威逼利誘,迫使未來弟媳嫁給了自己。
於是弟弟對哥哥的恨意,從此深植於心。
十年後,這個弟弟羽翼漸豐,籠絡了家族上上下下的人心。
已經完全可以對哥哥揮舞刀刃,報複當年的奇恥大辱。
弟弟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終於,這個攤牌的契機來到了。
隻是,這個契機實在算不上合適。
隻能說是事情敗露,不得不提前撕破臉。
王家主小心翼翼地走進地下室外廊,停在了房間門口。
他的預感很準確,他的擔心,一點不是杞人憂天。
不用將耳朵緊貼在門板上,隻需端正站著,也能聽見,房間內那對無恥男女的聲響。
王家主的血氣,正如溫度計的水銀一般,瞬間湧向了腦門。
他那三七分叉的穩重發型,似乎瞬間通了電流,每根軟發都要衝天豎立。
他猛地將右手攥成拳頭,用力伸出,懸在額頭側方。
他想將身前這扇木門,錘爛踹破。
可懸在額頭邊的拳頭,始終沒砸下去。
在潛意識深處,他明白自己理虧。
十年前,是自己仗著家主的淫威,迫使這對愛人忍痛分手。
雖然這十年,曾經的弟媳早被自己據為己有。
可當年犯下的醜事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人們淡忘,被老天原諒。
他是信因果輪回的,在內心深處他時常覺得,總有一天,自己要為十年前的惡行付出代價。
如今,門板另一端上演著的,不就是對自己的天譴懲罰?
本就是被自己拆散的苦命鴛鴦,自己有何資格,對他們興師問罪?
本就是個惡貫滿盈之人,自己有何麵目,聲討所謂的公道?
所以,他遲遲砸不下緊握的拳頭。
直到門板那邊,傳來又一陣無恥聲響,他,再也忍不住了。
幾聲木板被踢穿的悶響過後,王家主,站在了地下室客廳的沙發前。
沙發上,是一絲不掛的二當家和家主夫人。
二人看著從天而降的王家主,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用不雅的姿態呆在了原地。
家主出門前原本告知夫人,有可能和師爺玩到通宵。
可師爺臨時有事,家主自己在娛樂城待著不夠盡興,便提早動身回家。
夫人見今晚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待家主離開後,便溜進地下室和二當家私會了起來。
哪成想家主提早歸來,還異常警覺地闖進了地下室。將自己和奸夫,逮了個現行。
王家主的臉,已然漲得通紅。
大口大口的粗氣,從他微張的雙唇間流竄而出。就像一個火山口,噴湧著一股股的炎熱地氣。
呆了半晌,二當家看奸情已敗露,便也無心再掩飾。打算接著這個機會,徹底跟家主攤牌。
他從沙發扶手上拽起先前脫掉的衣衫,套在了夫人和自己身上。
夫人臉上滿是羞愧和驚慌之色,隨便裹了件二當家的襯衣,便跑進麵的臥室。
家主,沒有出手阻攔。
夫人如果一直赤身露體橫在眼前,那才是對自己最大的羞辱。
這是一場,兩個男人之間的決鬥。
女人不管有沒有錯,都得先閃到一邊,等到事後再去清算。
二當家套好衣衫,靠向沙發,將腿翹了起來。
“家主,今晚回來得挺早啊。怎,娛樂城的姑娘姿色欠佳,留不住你嗎?”
家主聽了,漲紅的臉反倒漸漸退潮。
麵色,逐漸恢複了平時的淡定模樣。
這不代表,他有原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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