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的路邊長凳上,坐著一對久別重逢的昔日戀人。
原本是場,美好又浪漫的偶遇。
可葉小華漸漸顯露出的心機,給侯一鳴澆了一盆冷水。
他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忐忑糾結,隻想結束這場並不完美的偶遇。
“你不要有太多顧慮,莓國沒那難適應的。我剛來的時候,連開口問路都不敢。老是自卑自己的口音不正宗,老是覺得白人高冷,黑人太凶。”
“可現在你看,我都已經是學生會骨幹分子了,在學校,多少也算是個人物了。我以後還要考哈弗大學的碩士,到時候畢業了,找個好工作不成問題,往後拿綠卡拿國籍都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的事兒。”
“你就聽我的,也來莓國深造吧,華國的大學讀著沒什意思。你的汽修、電器生意做得再大,也不過是個小老板。但是來莓國讀個名校的碩博,那社會地位可就大不一樣了。走到哪兒,都受人尊重敬仰。”
葉小華,依舊鼓吹著自己在莓國的安好現狀,遠大前程。
侯一鳴早就聽出了她耍弄心機的本意:
無非是想表明,本小姐現在比你過得好,當初的分手沒什可惜的。
他多少有些失望:
這樣美好的偶遇時刻,不是應該溫馨敘舊的嗎?
為何非要費盡心機,踩著前男友?
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不可愛,太不值得交往了。
當初果斷分手的決定,還真是英明。
“你的建議,也有道理。但我現在忙著做生意,沒空考慮這些。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以後肯定還會來莓國。隻不過,不是為了鍍金深造。而是為了讓莓國人看看,華國商人的實力。”
“你就安心在莓國生活吧,這挺適合你的。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說罷,侯一鳴站起了身。
葉小華似乎還沒盡興,還想多跟侯一鳴聊一會兒。或者說,還想多踩他一會兒。
但看侯一鳴去意已定,也隻好起身伸出了手。
“好的,那祝你在莓國的事兒辦得順利,有空就去我的學校看看我。”
侯一鳴伸出手輕輕一握,點了點頭。
坐在回酒店的車上,侯一鳴看著路邊的夜景,不禁思緒萬千:
都說時間能改變一個人,可葉小華,不管過去多長時間,漂泊多遠,還是當初的那幅模樣。
嘴硬不服輸,任性而且愛記仇。
果然,老情人,隻能活在老情歌。
……
而搭乘出租,回到學校後的葉小華,則是暗自得意。
她覺著,今天自己在生意成功的老情人麵前,表現得不錯。
既拐著彎將對方在華國的成就,貶低了一番,又明暗的,把自己包裝成了前途遠大的莓國未來精英。
“哼,說破天也不過是個華國小老板。看看咱們,以後誰過得好!本小姐以後找的金龜婿,肯定比你強一百倍!不,肯定強一萬倍!”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個葉小華,漂洋過海獨立生活一年了,還是這副大小姐德性,毫無長進。
不過,還有句話叫,生活是最好的老師。
葉大小姐,沒有在華國學會的道理,莓國人民自會教給她的。
這不,葉小姐剛走進寢室,便被莓國室友上了一堂人生課程。
起初,葉小華怕自己與各國室友相處不來,便打算在學校周圍,租一個公寓民宅。
可租金,實在是太昂貴了。
一個十平米出頭的次臥小單間,便要每月八百美元。
換算成華國幣,就是每月五六千,一年就要六七萬。
葉小華心想,光是學費、生活費,就要讓父母每年掏出二十多萬人民幣。
住宿上再花這多,自己實在是過意不去。
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住在了便宜很多的學校宿舍。
偏不巧,校方將一個白人女孩安排給了葉小華,做室友。
葉小華見到她的第一天,便在心底犯起了嘀咕:
以後,怕是凶多吉少…………
因為這位室友,是個金發碧眼、身材苗條、家境富裕的,典型莓國中產家庭長大的白人孩子。
這種小孩,天生就有濃烈的優越感。對於有色人種,更是一副輕蔑不屑的心態。
來莓國之前,葉小華便做足了功課,惡補了很多關於莓國的社會常識。
所以在分宿舍之初,她就一直向上蒼祈禱,希望能分給自己一個雅洲女孩。
可惜啊,天不遂人願,怕什來什。
不過葉小華的擔心,看起來似乎是多餘的。
因為在之後的日子,這位白人小姐姐並未表現出,自視高貴、傲慢無禮的一麵。
更別提,種族歧視言行了。
雖然彼此沒有什深交,都是各忙各的,很難在清醒時碰麵,但至少,還算相安無事。
於是,葉小華也慢慢放下了警惕,卸下了心防。就這優哉遊哉地,享受起了留學生活。
也漸漸覺得:
莓國的種族歧視,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恐怖嘛。
你看,本小姐來了一年,還不是什事兒都沒有?
這不,完全忘記潛在危險的葉小姐,這一次,放鬆大意地推開寢室門走了進去,隨手打開了照明燈。
隻見,白人小姐姐正在床上酣睡。
可能是自己的動作,聲響有點大了。白人舍友彈動了幾下,似乎是被吵醒了。
隻見她揉了揉眼睛,爬起身看了看床頭的電子鍾。
葉小華剛想開口問候一句:嗨,你在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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